再将阿兄好好埋葬了,想必谁都瞧不出来,中间出现了这么一些事情。”
熙宁又道,“人既然撒了一个谎,必然要用无数的谎来圆。何况他若是不将此事闹得大些,他阿兄便不像是死在两方对垒之时了,何况他表现得不声不响,阿兄从前的位置,他坐上了也不能服众。
“柳大哥,你说喝酒既有如此大的伤害么?”
熙宁点头说是,忽而又想到他与赵侯那事。
思绪从二十多日前慢慢挪了回来,对小孩说道,“酒醉不仅会伤害到自己,若是无意也会伤害别人。”
小孩点头说,“我知道了,酒不是好东西,我以后一定不沾。”
熙宁向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小小的酸枣,还没怎么嚼,囫囵吞便咽了下去。
她心中有个荒唐的想法还需验证,只是不能在这里,更不能到军中良医那里去看。
这小小的清水河县,若有新鲜事半天便能传个遍。她这几日时常跟在赵侯生身边行走,若真的身子有异,在这里诊治,不是个稳妥的地方。
恐怕要到外地去,到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再做打算。
熙宁同小孩作别之后便蹲在府衙大门的石狮子旁,眼睛无神地瞧着地上枯黄的叶片,看得眼睛都开始酸涩不堪,生怕要淌下泪来。
若她真的因那荒唐一夜,怀上了孩子,她当如何?
熙宁环抱着自己,越想越害怕不已。她想回去都安郡,想她远方的兄长。
一恍神,却突然瞧见一双沾满尘土的皂靴。
熙宁抬头瞧他。
一抬头却叫阳光晃得她眼睛生疼,熙宁揉了揉泛红的双眼。
适应了好一会儿,那视线之中模糊的轮廓渐渐聚成一个熟悉的模样,“邵环!桑仕秾!”
熙宁立马起身,将心中暂时的隐忧压下。
“我昨日还在念叨,你们今日竟回来了。”
她蹦起来问此次到小栗国的进展,“结果如何,小栗国君可答应给咱们借地了?”
邵环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桑仕秾,一时也一脸菜色的对着熙宁不语。
他脸色这样难看,叫熙宁也心凉了半截儿,“难道军师出手,也有达不成的任务么?”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二人随军师一道去了小栗国,我是赵侯追究这办事不力之罪,恐怕二人也要受到拖累。
熙宁叹了口气,“连军师这般能言善辩之人,都说动不了小栗国君。那后面之事可就难做了,到西旗买马肯定也要耽搁。如此想来,一次重新回到原点,好些事情都做了无用之功。”
熙宁由自担心着,再一抬头却见邵环同桑仕秾相视一笑,“骗你的。”
熙宁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装模作样的生气起来,“你们二人竟拿我当猴耍,耍着我好玩吗? ”
邵环回她,“好玩得不得了。”
熙宁暂且不去追究他们戏弄于她的事情,赶忙先贴上前去,挽着邵环的手臂问他,“快与我详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叫我我好奇死了。”
桑仕秾见熙宁与邵环贴在一起,极不可查得皱了下眉头。不过他一向是个面色冷峻的,很快便神色恢复如常,跟在二人身后,一起进了大堂去,“这么说你们先将军师送回营中才过来的?”
“我们在营中等了许久,却不见你们回来,这才一起赶到府衙。有了好消息当立即汇报才好。”
“其实我们来到小栗国的第二日,那燕国国君便收到了消息。两地相距不远,他们的确如军事所言,哪怕小栗国实力在燕国面前不值一提,但燕君惧怕咱们与小栗国结成同盟,日后便要闹得他永无宁日了。隔了几个时辰,居然派了说客来,当时在小栗国是三国话事人坐在一起商谈。军师很能沉得住气,一直只说是借地养马,绝口不提是借道买马之事。故而叫燕君忍痛借了大片水土,还附赠了好些粮草,养马是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咱们借道只是为了将马匹赶回清水河辖区之内。”
“此事进展得顺利,军师也说此事不难,难的是进入西旗之后,如何同西旗人打交道,首先便是语言不通,恐怕要先将从前那个马场主放出来。到时候替咱们引路,先见一见他之前买马的那个西旗场主再说。”
熙宁忧心忡忡,“也不知那马场主能不能靠得住,万三不是常说,当时去给他治病,他嘴里一直不干不净,恐怕是个不服气的。”
桑仕秾劝她,“总之路在脚下,总比从前连条能走的路都没有要好的多。”
这话倒也没错。
她悄悄低下声音,“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会西旗话?”
“有,但是北地与西旗已经很久不曾通商了,边境又有燕国巡查连走私都困难重重,所以这时候去找会西旗话的人,很容易就会被盯上。”
“军师的意思是,不急着在咱们这边找,到西旗那边找个会大息本话的人应该也不难,有些做两面生意的人,因为怕被息天子通缉,不少举家搬去了西旗。”
熙宁感觉这倒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