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叫你们为首的出来给我们交代,我兄弟死在了刁民的手里,就是被你们这群赵人所纵。”
“南地来的蛮子果然是不懂礼义,没有廉耻。高贵和低贱不分,连血统之事都可玷污,还说是什么忠义之师,不过是吹牛放屁一群野蛮人罢了。”
第28章
唐六一手叉着腰, 一手指着营门叫骂。
随他来得大概有二十人,昨日到府衙讨说法,其实不过是给县令一点压力瞧瞧。偏偏这县令是个窝囊的, 这件事叫他和成了稀泥,哪一边也不敢得罪。
这可不行!
他那倒霉蛋兄弟的血得用这群庶人的头来祭, 有一个算一个,昨天他们绑好得人一个都逃不掉。
昨天听那县令说,是赵人下了死命令,一个庶人都不能伤到。
不能伤庶人,国人就要被骑到头上了。他兄弟死了没个说法,庶人倒是能不破油皮儿, 天王老子来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特地一大早就来堵人,若论闹事,清水河县他说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军营怕什么, 燕君老儿的营地他也待过, 里面的人除了弄不来女人, 吃喝赌哪个不沾。赵军在燕军驻扎过得地方原地扎寨,壳子还是那个壳子, 换了芯子能有什么大区别?
他在外高声吼叫还嫌不足,要跳起来朝军营大门上吐口水。
他瞧昨日那县令的模样, 胆小怯懦,生怕坏了赵人的好事,再叫他丢了乌纱帽,做事畏首畏尾, 连庶人犯事的人都不敢捉来。
县令怕他们, 自己可不怕。这回他就亲自跑到赵人面前造一造势,也得让他赵侯知道他们清水河县不是那么好改朝换代的。
他这头叫骂着, 再骂就要骂到赵侯头上。突然见军营的营门大开,几个手握军棍的戍守从里列作两队,步调一致的阔步走了出来。
这群人个个全副武装,身材魁梧有力,同燕军那群瘦若红柳棍一样的鸟人可不一样。
唐六心里稍稍打了个突。
可稍后他又挺起了腰杆。
自家死了人的,就是这个天杀的赵侯,既然不敢让庶人因受伤生事极尽安抚,必然是想风平浪静的将此事处理。
他偏要大而化之,叫他骑虎难下,便越发的扯着破锣嗓子叫骂着。
这事儿最好能捅得像天一般大,哪怕拿不到那几个庶人的人头,别的利益他也必然得挣到。
赵侯晨起打了一套拳,此时正在帐中用饭,忽而有人来报。
“侯爷,咱们营外有人叫骂,因不知是何意图,已叫戍守的将士捉住了,各赏了十军棍。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国人里一个叫唐六的,要替昨日他死去的兄弟找个说法。”
赵侯用饭的心情却不被此等小事打搅,咽了一口小菜,抬眼问道,“现下如何了?”
“戍守之人下手没轻重,一人赏十军棍,现在好几个已经闭过气儿去了,小的来讨侯爷示下。”
“可以,不必再打了,叫人先看押起来,给些汤水别死在营里。”
“善!”
那人领命立刻退出帐外。
万三在一旁问道,“按律这几人难逃一死,尤其那个叫唐六的嘴还不干净,早该给他送上西天,侯爷为何要网开一面?”
“先叫他知道军营重地可不是一句空话,不能给得教训太小,这群人会不长记性……”
“也不能给大教训,打死了事,后面同他还有事情要谈,跟死人如何谈事情。”
万三听要谈事情,便又问道,“那——侯爷要同唐六几人在营中见面?”
“本侯是那么好见之人么?若是如此,随意什么牛鬼蛇神都会来强闯营地了。”
赵侯放下竹箸,又用帕子揩了揩嘴角,“一会儿叫人抬到府衙里去。”
这头县衙的大门才刚刚打开,那边好几个躺在担架上呻/吟的国人已经被送了进来。
县衙小小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那县令看到血腥场面额角都突突起来,“这是,打架斗殴了?”
万三陪着来了一趟县衙,觉得这个县令着实是有些愚笨,“大人说笑了,若是斗殴,哪里用得着咱们来送。”
县令扶了扶歪掉的官帽,努力叫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万将军确实稀客,怎么亲自过来?”
县令知道万三是赵侯身边之人,他昨日才把国人闹事的事情禀报上去,今日万三就将这几个跳得最欢得捉了个齐全,他心里赞叹道,赵军神速,果然神速。
“万将军慧眼如炬,怎的能将人拿得如此齐全……”
万三冲他摆了摆手,“不是我找了他们,是这几个今早冲了我军营。”
县令退一软,差一点跪坐下来,十几个毛小子就敢冲几万赵军驻扎的军营,是真不怕死啊。
“罪过罪过啊。”
“县令先辨辨都是谁家的,我这里做个登记,这里的人有细作通敌之嫌,过后要严加看管,登记之后叫家里派人来接。”
县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