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阴暗又扭曲的地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掌管整个监狱,灵魂中心也还困在生前的上吊绳里。
……温顺,平静,又似乎能包容一切,给出了一切帮助的囚徒,与他动听的演奏声,那似乎是监狱长可以喘息的领域。
至于监狱长自己的赌注——虽然从未被赢走——
【一段可以披着人类躯壳去人类世界的外出放风时间,为期二十年】,囚徒只索要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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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只是打赌“能不能听完一次演奏”的赌局非常儿戏,监狱长随口承诺这个赌注时根本不在意,囚徒也没有多渴望的意思,每次都输,每次都平静地为他指点迷津。
他大概自己也不觉得这个赌注能兑现吧,只是在监狱里待了太久,想要聊聊天而已。
刑期永恒的囚徒……真可怜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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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因为情报,因为赌局,也或许是因为那点居高临下给出的怜悯……监狱长开始习惯在囚徒的笼栏前驻足,聆听一场又一场完整的演奏。
他开始习惯囚徒本身。
平静,包容,又空洞。
囚徒的演奏与注视就传递着那些东西。
……明明极端空洞,但却莫名的,能填补聆听者心中的空洞。
不仅是他,当囚徒拨动指尖时,似乎整座永生监狱都在静默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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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赞美诗,是安抚扭曲的仪式,任何一个死去的东西都无法抗拒这演奏的诱惑。
渐渐的,一次次完全胜利的赌局,一个个被兑现的丰厚赌注,一场场空洞又平静的演奏……
监狱长开始觉得,囚徒与他的琴声,是一种无比安心的庇护。
刑期永恒的可怜家伙,只能待在黑暗里弹琴,在枯燥的监狱生活里还愿意一遍遍输掉赌局帮助自己的管理者,听话又温顺……
简直就是条小狗。
……
再没谁比被锁住的小狗更擅长保守秘密了,不是吗?
囚徒无法向任何存在吐露秘密,囚徒只能被关押在这里。
于是,某天,监狱长停在笼栏前,张开紧闭的口。
“我恨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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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与怨愤一齐流出,如同一首流畅的曲子。
囚室内的管风琴心想,上钩了啊。
居高临下的怜悯意味着对他能力的轻视,终于彻底敞开的倾诉意味着对他隐隐的信任。
——身为管理者,竟然真的能被蛊惑着把这些东西献给监狱最深处的囚犯。
【反正只是条戴项圈的小狗】,这样悉心打造的认知,应该已经在他脑子里被构建得非常牢固了吧?
真方便,这样一来,就算偶尔做出什么逆反行为也不会再被重视。
嗯,果然是很优秀的玩具。
……但上钩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本来以为,能够玩得更久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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