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喜悦,是衣着华丽的贵族高官们,在不同地点开办的庆功宴会。
在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中,炮声依旧,不过打上天空的不再是能直接致人死命的炮弹,而是昂贵美丽的烟花。死人,也依旧……
奥尔在匈塞也参加了这样一场宴会,果冻味道的甜美香槟,确实很好喝。奥尔的眼睛在那些仆人的身上扫过,他们大部分都是天使——蓝天使基金会最近被各国天使们私下里秘密接触,各个教会、诺顿,尤其是普士顿天使的境况,让其他各国的皇室天使,也开始意识到改变了。
离开匈塞后,奥尔看似依然在各国巡游,实际上,他已经不在了。他的能力,足以让他的分身跨越两块大陆了。
温暖柔软的床上,达利安刚撩开被子起身,就被奥尔一把搂住了腰:“乖,我得上班了。”达利安揉着奥尔有些乱糟糟的亚麻色长发。
“嗯~~”奥尔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咽,不甘不愿地放手了,达利安起身后把被子拽上来,好像这位蓝天使真的会受冷着凉一样。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大篮子,里边是昨天晚上就做好的三明治,冷吃一样很美味。达利安拎上篮子,他可以在办公室沏一杯速溶咖啡,再加上这些三明治,就是最美味的早餐。
“爸爸,再见。”彼得·潘从二楼飞了下来——根据小精灵们自己的意愿,他们或选择留在索德曼,或来到了波塞科尼。本来彼得·潘想去普士顿的,但被奥尔阻止了。那地方短时间内就是个悲伤痛苦之地,不适合小精灵生存。现在,彼得·潘再次和两个爸爸住在一块儿了。
正要离开的达利安忽然听见了“嘭!”的一声,奥尔已经开门冲了出来:“达利安,我回索德曼了!”余音仍在,奥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只会是那件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国王陛下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现在的奥尔,在只有他一个的情况下,不过半个小时,就能从波塞科尼回到索德曼,他留下的痕迹,就是天空中的一条白色的线。
国王陛下倒下了,仆人第一时间要为她注射特效药,但被她阻止了。在奥尔进门的时候,国王命令所有人都离开:“我要对你们说的事情,已经都写在遗嘱上了,我没有任何想法需要改变,你们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儿了。”
莫萨娜行了个礼,带着孩子们干脆地离开了。亲王在原地站了站,在莫萨娜离开后两分钟,也出去了,临走把门带上了。这时候在这个房间里多留一秒,在国王去世后,都会是重要的政治遗产。国王即使死去,在至少十年内,对这个国家的威慑力依然存在。
“母亲……”奥尔早就后悔了,他想让国王多陪伴他一段时间。
“奥尔,亲爱的。我知道,你没有在这儿留下你的影子,因为你在暗示蒙顿,暗示他可以继续给我用药,让我继续活下去。”影子就是奥尔的分身,奥尔在波塞科尼虽然一直留在达利安的家里,当个不需要用太多脑子的煮夫,但有些事他也没有特意隐瞒,国王要知道,总能知道。
假如奥尔也在索德曼放一个分身,那代表着他也觊觎着索德曼的权力,代表着他也在等待着国王的死亡,就像是秃鹫守着濒死的猎物。
国王伸手握住了奥尔的手,她的眼睛在此刻变得清澈透亮,毫无老人的浑浊:“‘那个女人生了王子,就能尽快结束了。’我是在这样的声音里登基的,虽然顶着国王之名,但在贵族们的眼中,我只是下代国王的容器。
我有着一点点不服输的抱负,但坐在王位上的最初,更多的只是想活下去,那时候我甚至厌恶着自己的身份。我对这个国家的责任,是随着地位的抬高,而产生的。和你有点像吧?”
国王对着奥尔挤了挤眼睛,她摸着奥尔的手背:“我知道,你有时候很烦,想把那些责任放下,但又放不下,我也一样,我知道这种感觉有多累。不过,现在我总算能放下了。
我很满意,也很累了。
现在继续活下去,对我已经毫无意义。毕竟,明年的这个时候,诺顿各方面的形势都必然会略有下降,西教会还会做出最后的挣扎,大陆的动乱即将开始,一切多少会影响我国。现在是诺顿王室最辉煌的一刻,满载荣耀死去,是我的幸运。把麻烦都留给理查德吧。”
“您向来都是看的很清楚的……”
“我当然是。对了,你来主持我的葬礼吧。”
“好的,母亲。”
国王眼睛里的光开始消失了,她握住奥尔的手也越来越无力:“向我道个别吧,我的儿子。”
“再见,母亲。”
“再见……让仆人们进来,为我换衣服吧。我……还想看一眼最美的自己……”国王指向床边,在那儿摆着个衣裳的模型,模型上套着一件极致华美的礼服——它镶满了各色的珍珠,银丝线绣出了大片的玫瑰花,奢侈高贵,正是奥尔几年前赠送给国王的人鱼之泪。
奥尔还是浅浅咬了一口国王,得到了她一个看调皮孩子的眼神,但这点治愈毒液只是让她能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