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让奥尔给杀了,拜尔特斯的消息一直没传出来,大家就都默认了普士顿此时处于无主状态。不久前的两方停战,看似没有一方承认战败,实际上普士顿的所有军队已经放下了武器,处于别国军队的看管之下(有敌人也有曾经的友军)。
目前普士顿军队的情况比战俘还糟糕,战俘是好是坏至少有人管,可他们轻武器被卸,重武器被毁,仓库物资被各方劫掠一空,被圈在营房或原阵地上,敢离开就会遭受各方的攻击,投降也没人接受。他们只能吃草根、树皮、老鼠,甚至昆虫过活。
之前的大地震,很多人趁机出逃,结果大多都被直接打死,现在这些人的尸体就堆在普士顿营地的外围。
而只经历过初步改造的普通士兵,是普士顿仅剩的正常健康的青壮年了——集中营里虽然也还有人,但那些人的状况恶劣到可怕。
各国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要把普士顿生吞下来。谁都没想到,诺顿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
诺顿的国王甚至懒得和他们在私下里的会议里商量,而是径直就向全世界公布了。
他们恨得牙痒痒,咒骂国王是“老不死的女人!”,暴躁地捶桌子,甚至摔东西,但是,没人敢说“不”。
每个人都仿佛听见了国王得意的笑声,但她身后站着恐怖的蓝天使。
有马车驶进了被封闭的普士顿营地,有人从上面扔下来了罐头和面包:“诺顿的公主即将成为你们的国王了!过来吃东西!”
普士顿归未来的贝切尔一世陛下,已经侵入普士顿边境城市的各国军队退了下来。这让各国烦躁,但也有好消息,普士顿该付的战争赔款,还是会支付的,同时诺顿只要羊岛,战争赔款也只要五分之一,原本他们至少要拿走三分之一。
最终决定,普士顿将赔付两千一百二十亿金徽,且必须用等价值的黄金、白银或其他贵金属赔付,全部海外殖民地都将被各国瓜分(殖民地的价值不归于赔款中),普士顿人在国外的资产被大量没收(包括私人财产)。
奥尔一直注意着普士顿人的态度,他很担心他们对诺顿公主产生过大的反抗心理,但事实上……普士顿人,至少是普士顿的士兵们,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尤其是知道诺顿摄政亲王会为这位国王送亲后,反而更开心了。
“她很像她的祖母吗?”
“亲王殿下会在普士顿停留多久?”
“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被改造了?”
民众对旧王,毫无留恋,对新王,充满了期待。
不满的,反而是诺顿国内。理查德去找了国王:“祖母,能让祖父去送贝切尔吗?”
“不能。”
“可是,诺顿更需要叔叔。”
“傻孩子,你叔叔和你的政治目标完全相反,你的祖父反而很乐意在各个方面辅佐你。”国王看见了理查德眼睛里的不以为意,“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祖父只是个借着儿子的荣光,爬上高位的幸运儿?”
“当然不是,祖母,我知道祖父也是个强悍的血族贵族。”
国王笑了笑,这个傻孩子已经意识到,国王之位非他不可了,他毕竟过于年轻,于是现在有点飘飘然了:“亲爱的,告诉我,你未来的最大渴望是什么?”
“我未来的最大渴望……”理查德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国王,他看到的只是宽和纵容的笑,他站直了身体,大声说,“我渴望着……让诺顿越来越强大,祖母!”
“越来越强大吗?那你认为怎么样才能做到呢?”
“继续发展国内的商业,建设海军和天军,还有发展海外的殖民地。祖母,请您给我几天,我会做出更详细的报告的。”
“我对你的更详细的报告不感兴趣,孩子。”国王摆摆手,“我只能和你说说我作为君主的经验——我们这些君主,就像是接力的登山者,当你被送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首先想的不该是向上,而是你的脚下是否稳固。当然不能停在原地等着力量耗尽,但有时候平移找一个休息的地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你也可以借助各种登山工具,但那些华丽沉重的工具,不一定是你能拿得起来的。”
“我知道了……祖母。”
“退下吧。”
他走后,亲王从幔帐后走了出来——幔帐隔开了房间,刚刚亲王就在另外一边喝着红酒,看着书,听着这边的祖孙谈话。
“真是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亲王在国王对面坐下,“请您放心,我不会让他被打击得太过分的。我更需要一个能彼此帮助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摆设。”
国王耸耸肩:“那都是你们的抉择了。”
有贝切尔和奥尔在,亲王不可能过分。
她踢掉了鞋子,光着脚站在了地上,对着亲王伸出手,“来和死亡跳个舞吗?”
亲王放下酒杯,握住了这只手……
亲王短暂回国后,再次回到了前线,一方面是在撤军方面与各国拉扯。虽然诺顿的利益已经在谈判桌上讲好了,但私下里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