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太美了!”国王笑得比刚才还开心。
“这些人鱼之泪只有您能匹配,母亲。”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太讨人欢心了。”国王拿着最大的金色珍珠正观赏着,“你说……人鱼之泪?这不会是真的人鱼眼泪吧?”
“不是人鱼的眼泪。”奥尔说,“人鱼没那么强的魔力,凝结不出珍珠,它们是海妖的眼泪。我也很意外,原来海妖的眼泪能变成珍珠。”
是的,他把海妖王打哭了。虽然他不想哭的,但生理的泪水不是他不想就不流的。收了几颗珍珠的奥尔,把他能抓到的海妖都拎了回来,在愉快的活动筋骨后,收获了丰富的“副产品”。
国王挑眉:“你学坏了,奥尔。”
“您教得好,母亲。有过强魔力波动的珍珠已经都被我挑了出去,这些珍珠虽然还有微量的魔力残留,但只会给您带来舒适的感觉。您闻闻,是不是还有一股淡淡的让人神清气爽的香味?另外,母亲,您想也去参加觉醒实验吗?”
“……”正在闻珍珠的国王,放下了握着珍珠的手,“我可受不了被人用锤子打。”
“母亲,您知道我们是可以根据情况调整仪式的,我可以全程盯着。”国王最近注射治愈毒液的纯度也变高,也越来越频繁,她快撑不住了。
衰老是根本无法治愈的疾病,看似养尊处优的国王,脑力的消耗燃烧着她的生命。
觉醒对人类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一次生命形式的跃进,即使中下阶层异族的寿命和人类差不多,但生命质量差别很大。对国王这样的老人来说,是很可能为她延寿的。
国王摸了摸奥尔的脸:“我的傻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傻得就像是一束光,把我的石头心都融化了。我……很抱歉。我不该用那种伤害了你的方式和你认识,我们本该能更好地相处。对不起,满心黑暗的我,相信了你的真实,却只想到了利用你的真实去伤害你。”
“母……亲?”奥尔愣住了,他没想到国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做的事情,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母亲,当年的我只是个蠢小孩,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您虽然是逼迫我的人,但也是保护我和成就我的人。您是我最好的老师,和亲人。我很高兴能出生在诺顿,能成为您的子民。”
他生于诺顿,真的是最好的选择。越了解西大陆诸国,这种感触就越深。假如他没在诺顿,来不及成长到现在,他就已经夭折了——这夭折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或成为某个王室的奴隶,或被某个教会肢解改造。至于遇见达利安与否,更是完全不在考虑之中了。
最初相识时,奥尔以为国王是个醉心于权术的腐败政客。但成熟起来的他朝后看,发现事情远比他所知的更复杂。国王确实没有心忧天下,没有把自己当成所有人母亲的善良,但她平衡着国内的贵族与教会,没让任何一个势力过分冒头,并且会在有谁过分的时候果断伸手。她让诺顿维持了道德的底线。
可其他国家呢?普士顿都成什么样子呢?铁皮罐头横行,血肉之躯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螺丝钉,现在普士顿这恐怖的国家机器在西大□□虐,齿轮转动间滴落的油渍都是国民的血肉,阀门发出的声响都是国民的哀嚎惨叫。
至于其他国家的君主,多是沉醉于歌舞享乐,政治能力和眼光完全无法和国王相比。
所以,诺顿是人间炼狱吗?是的。但诺顿是人间炼狱的最下层吗?不是。
假如在当年的情况下,奥尔真的和达利安跑了。现在的他就算获得了巨大化的能力,能够让波塞科尼偏安,但诺顿与西大陆必然沦陷,波塞科尼将变成一个孤岛,二十年后,他和达利安没事,波塞科尼要怎么发展?
他即便把海族再次打回海里,西大陆又怎么办?来个统一天下?建立一个稳定的大一统国家不是打下来就成的。更何况西大陆还是个多民族多语言文字的散装文明,想把这团沙子聚合起来,必定得是前所未有的英雄,绝对不是奥尔。
现在的发展,无论对奥尔个人,还是对整个世界,都是最好的一条路。
而他们能走到现在,都是因为国王的选择。
“奥尔……谢谢你……”国王把金珍珠扔回箱子里,她想抱抱奥尔,可箱子碍了她的事,奥尔正要把箱子挪开,国王已经干脆地一把将箱子掀翻了,美丽的珍珠洒满了地面,王宫里见多识广的仆人都因为心痛瞪大了眼睛,国王眼睛里却只有她的儿子,瘦小的她把奥尔紧紧搂在怀里。
她的泪水,很快打湿了奥尔的肩膀。
奥尔尽量温柔地抱住国王,他觉得……国王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只是因为母子情而感动?但无论是因为什么,他也该把胸膛和肩膀借出去而已。
“真糟糕。”过了一会儿,国王说。
“母亲?”
“我脸上的粉和眼影,全都蹭在你身上了,我现在是一个满脸沟渠的,非常难看的老太太,一点都配不上你的珍珠了。”国王依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