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劫掠切斯尼克,只看谁是更弱的。
可港口陷入混乱的速度太快了,这些想得美的船长们,不得不意识到,还没开战,他们就已经面临生死危险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港口里碰撞着,大船挤压着小船,彼此也相互碰撞,惨叫声和落水声此起彼伏,后来甚至连枪声都响起来了。
没人知道是谁先开的枪,但都是水手,谁不带枪啊?
枪声之后就是火焰的燃烧,一艘船的船帆烧起来了,同样没人知道它到底是怎么烧着的,人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以至于这艘船航行得歪歪扭扭。
起火的船毫无意外地与一艘船撞击在了一起,随着撞击,它的桅杆折了,带着熊熊火焰砸在了碰撞过来的那艘船上,尖细的顶端刮过了另外一艘路过的船,把几个在船舷上的水手刮进了海里。
前两艘船已经别在了一起,第三艘船的舵手下意识地打满舵躲避,结果又迎头撞上了第四艘船。
四艘大船中的三艘,为了逃离都一个劲地前冲,结果没有任何一艘船冲出去,反而让四艘船像是连环锁一样纠缠在一块儿,堵住了航道的中心位置。最先着火的船烧得越来越严重,很快点燃了邻船,接着第三艘,第四艘。堵在它们后头的一艘船本来想挤着边缘莽过去,但挤到一半,一阵风吹来,火焰直接飞了起来,落在了这艘船的船帆上……
英勇的水手们在努力挽救他们的船,他们砍断缆绳,冒着被烧死的危险拽着帆想把它们扔进海里,但火焰依然烧得越来越旺。
今天的风,太适合火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只是转个头,航道里的五艘船就变成了一座水上火城。还能动的水手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水里,逃避被烧死的危险。其他船只现在不想着冲出去了,反而想着能躲得多靠里就多靠里。
可随着一阵大风吹来,谁都没想到火焰能飞得那么高,那么远,飞到……其他船只的船帆上。
航道里的船着了,码头里停泊着的船着了,码头着了。
切斯尼克城里的市民,一开始还是比较冷静,对当地驻军也是比较信任的,面对敌袭的消息,部分人根本不相信,信的也只是躲回家里,紧闭门户。
但是港口冒起了浓烟,涌起了火光,一些住在港口附近的人,还听见了枪声,接着看见了水手、搬运工,甚至港口的守备士兵全都灰头土脸地朝城内跑,里头有些人很明显受了伤。
正常人看到这景象都会认为是诺顿人打进来了,一些家庭赶紧找出台风天时用的木板,把门窗钉得更严实,但大多数家庭选择逃跑,毕竟他们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危险了。
于是,羊群效应产生了。
当居民们从窗外看着其他人都抓着包袱拉着孩子扶着老人逃跑时,没人还能坐得住。
甚至市长都一度以为城市失守了,但他得到的情报还是比普通人多得多的,他带领着已经召集起来的官员,以及剩下的卫队人员走上了街头,要将民众安抚下来——他选的时机还不算晚,骚乱只波及了将近四分之一个切斯尼克,一切还来得及。
“战争没有发生!只是港口有船着火了!大家看!我们炮台还好——!”
“轰——————!”
市长的话尾,到底是被打断了,还是被遮盖了,这已经无关痛痒。但总之,所有面对市长的民众正随着他高高抬起的胳膊,看向炮台所在的方向,渐渐放下心来时,爆炸发生了。其他被劝住的市民,基本上也处在同一情况,甚至行动迅速的官员,已经把市民劝回去了。
因为距离和角度的关系,大多数人本该是看不见炮台的,但那一刻,他们看见了一个冲天而起的巨大的金色火球,爆炸甚至不是一声,而是两声,靠近炮台的城市区域,甚至从天而降了一场砂石雨,站在外头的市民能感觉到落在他们脸上的石头还是烫的。
炮台没了。
“我们的港口着火了!他们没办法登陆!”毫无疑问,市长是个好市长,军事素养也比港口司令以及尤达可总督强得多,“诺顿总督没从宗主国带来军队!只带了十几个警察,他的战斗力严重不足!等他登陆,我们能让他们有来无回!飞利浦王国万岁!国王万岁!”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面目狰狞,却充满了感染力。虽然殖民地城市和宗主国之间的矛盾这几年越来越大,但此时此刻,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飞利浦移民们,无论是否曾踏上过母国的土地,还是跟着总督高呼了起来。
虽然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但切斯尼克作为一个殖民地港口城市,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指的是抵抗海盗与别国军队的全民动员体系。
老人、女人和孩子躲进教堂和政府机关,男人们拿着武器,按照他们所居住的街道组成队伍,头领由队伍自行推举。市政府的官员们,这时候不再是指挥者,而是组织者,或者更接近于联络员、物资提供者和记录官。
市长认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在敌人突破港口的火线后,组织起可以和对方打巷战的力量。
甚至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