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砰的激烈脚步声传来,谢察来了:“哦!光明啊!光明啊!”他嚷嚷着,上半身都湿透了,右手还草草地用手帕裹着,跑到了众人面前的他扶着膝盖,喘着上气不接下去。
佩迪耶立刻冲向他的搭档:“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在来的路上被清洁工的水桶绊倒了,还刮破了手。”谢察说,佩迪耶的关心立刻变成了鄙夷,但接下来谢察宣布了一个重磅的消息,“殿、殿下!托特自杀了!”
“!!!”
托特是在一间小休息室里被发现了——这也是总局比分局高级的地方了吧?总局里有很多大小休息室,它们有的是棋牌室、吸烟室、桌球室,还有的就像是一间旅店客房,或者单人阅览室。
托特就是在其中一间被装修成阅览室的休息室中被发现的,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体歪向左侧,头向后仰,左臂下垂,指尖的下方有一把□□落在地毯上。而他的左侧太阳穴,有一个要了他命的血洞。
在他右侧的小茶几上,则放着一页字迹潦草的遗书,奥尔拿起这页遗书看了看,现在只有他在室内,光着脚,靴子放在门外,达利安和钱德勒占据了门口,走道上挤挤挨挨站满了警察。
“托特警官是左撇子吗?”
“对,他是。”谢察回答。
“没人听见枪声吗?”
“这个房间是阅读室,装修的时候,特意加装了隔音层。”这是钱德勒回答的。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高级的东西,奥尔承认他土老帽了。
“没人动过现场。”谢察在外边探着头说,他跑过去报信时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狼狈慌张,但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位副督察,该有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是他们俩最先发现的尸体。”
“确定没有人碰触过房间里的物品?”奥尔大略打量了周围的情况后问。
“是的,没人碰触过。”站出来回答的是一位奥尔不认识的人类警官,他也是个副督察,“这点事情我们还是很明白的,蒙代尔警官。”
他看起来很激愤,对此刻在场的狼人和血族都怀有仇恨。
“那么,休伊·托特警官,确定为他杀。”奥尔宣布。
人类那边的警察们瞬间乱了起来,托特如果是自杀,那逼迫他走上绝路的就是今天一来到总局就四处搞事的血族,这点很符合人类的仇恨习惯。但如果是他杀,那就是自己人干的,这可就破坏人类之间的信任与团结了。
“您有什么证据,蒙代尔警官。”还是那个不认识的副督察问的,他眼睛里的仇恨稍小了一点,但怀疑更多了。
“请把靴子脱在门口,小心地走进来,我就可以将证据出示给您了。”
这位副督察毫不犹豫地脱了鞋走了进来——他脱鞋的时候达利安他们都皱了一下眉,当他走进,奥尔也挑了挑眉。副督察脸有些红,但还是一直走到了奥尔面前。
奥尔憋着气,把那封遗书举了起来:“这有三个血点,这里是遗书的正面,这里是遗书的背面,背面晕染开的血迹比正面晕染开的大,这代表着血迹是从背面渗入的。而桌面上也确实有三处对应的血点残留。您见过有人在给了自己的太阳穴一枪后,再干干净净地把遗书放下吗?”
副督察点点头,没等他说什么,奥尔走到了托特的正面,他指着托特的脸说:“他的脸上也有血迹飞溅,但是这一块,对,这一块,很明显缺失了一块,这是有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嘴,大拇指应该在这。”
副督察凑近了仔细观看,托特左额头挨的这一枪有点歪,血喷了他自己的大半张脸,还有血迹从上面流下来,但细看的话,确实能依稀辨认出,托特的嘴巴附近确实有个空白的区域:“是不是手我不确定,但那之前确实应该有东西。”
“第三个证据。”奥尔在副督察“还有!”的惊呆脸中,抽出手帕从地上捡起了枪,他指着枪的后部说,“击锤上有一小块肉皮,射击者的虎口被夹伤了,死者的左手没有受伤,倒是指甲缝里有人的皮肤,他应该是把凶手抓伤了。”
——击锤就是左轮手枪弹巢后边的那个“小尾巴”,射击时,要用大拇指把它扳下来,但假如因为各种原因握枪的姿势不大正确,虎口很可能卡在这位置上,伤到自己的皮肉。
“……”=口=
第一个证据时,副督察还有几分想和奥尔争辩的想法。
第二个证据时,副督察觉得确实没办法争辩了,得承认奥尔是正确的。
第三个证据时,副督察看着奥尔已经不像是在看一个人了,虽然奥尔确实不是人。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确认那页遗书是否是托特的真实笔迹,这些就已经够了。
“我……啊……我得说,您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身上不再充满仇视与怀疑了,甚至对奥尔有些尊敬。
“谢谢夸奖。”奥尔微笑着看向屋外,这时候高瘦的谢察正想躲在佩迪耶的身后,但他一抬头,就对上了达利安的眼神,而奥尔也在房间里说,“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