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老少配的夫妻在邻居的眼睛里十分和谐,这些年来,经常能在春夏温度尚好的日子里,看见他们手挽着手外出散步,他们之前养了一条狗,但在去年狗被送到了郊外的农场。
有些人严重指责那些多嘴的家伙,说丈夫塞尔瓦并没有像传闻的那样风流,事实上,女佣伊丽莎白是相熟的人们所知道的他唯一一个出轨对象,并且还是女爵士自己允许的。
“什么叫女爵士自己允许的?”
“据那位邻居说,女爵士从两年前开始就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孩子,为此和塞尔瓦闹过几次矛盾,甚至让塞尔瓦生气地躲到了乡下。”
“我访问的那位女士说,女爵士明确地对她说过,希望在她死后,还能有人陪伴塞尔瓦。所以,可能是女爵士说服了塞尔瓦,让女佣伊丽莎白如《圣典》中,圣·约瑟夫的女佣那样,为他年迈的妻子代孕,根本不是出轨。”
“……”奥尔想起了他在蓝星看了一半的某美剧好像就叫《女佣》,这是现实版本了。
这些邻居口中乔伊夫妇的状况,和老律师所说的,是彻底的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波罗斯泰,多长时间能把这家的佣人都召集起来?”
女爵士去世已经快一个月了,男主人也在牢里待了半个多月,这家的所有佣人不可能还留在家里等着重新上班。
“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应该能找到八成的人。”波罗斯泰说。
刚刚询问过邻居的皇家警察们,这次直接坐车离开了,他们要去蓝裙大道,所有的佣人都会在那的公会注册,这家的不例外。
“奥尔!你这次竟然没叫我!”一辆警车离开,又一辆警马向着奥尔他们驶来,车还在一百米外,车门就打开了,钱德勒大半个身子伸出车外,极其开心地对着奥尔摆手。
“哦!我的光明啊!这太危险了!”车里有个人拽着他,一边惨叫着,一边想把他拽回去。
听声音,好像是费雪,那位钱德勒派去奥尔身边的会计。
车子总算停稳了:“我说了,我不会跳下去的。”钱德勒把那双手拍开,开开心心地走下了车,马克西姆和费雪也下来了——费雪的上衣满是褶子,还掉了一个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看来刚才和钱德勒拉扯的就是他。
“穆尼考特已经‘回家’去了,先生,我们分头行动。”刚刚重归岗位的马克西姆看见奥尔就十分紧张地解释了一句,表示自己没有偷偷加班。
乔伊堂兄弟看见了钱德勒,立刻低着头恭敬地退到了一边。佩迪耶督察和谢察副督察也立刻拽着一脸不在状况的小警察退下了。
“又有尸体吗?”钱德勒闻见了尸臭味,看来他已经对这些东西很熟悉了,“你们不是来调查乔伊女爵士的案子的吗?”
“对,但我们确实发现了第二具尸体,是女爵士的胎儿。”
“女爵士的……什么?”钱德勒怀疑是他听错了。
“胎儿。”
钱德勒眼睛一僵:“呃、我记得没错的话,女爵士已经有七十左右了吧?”
“所以稍候我们要再次为女爵士进行一次尸检,她的遗体一直被放在皇家警察总局的停尸房里,应该是处于冰冻状态。另外……女爵士曾经前往圣·安德烈斯进行治疗,我们的人已经去取她的病历了。”
钱德勒点了点头:“既然她自己能生,那为什么要找那个女……哦!我明白了。”
这次奥尔、达利安和钱德勒一块点了点头。
一位绝经的衰老女士突然怀孕,即使现在,也是要被当成魔女烧死的。找一位怀孕的女佣当自己的替身,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这个年纪的女士生育后代?”钱德勒叹气,“……那位塞尔瓦先生,就彻底没有理由杀害女爵士了吧?
女爵士很可能完全合乎情理地死在产床上,就算当时没死,承受过生育的巨大损耗之后,也大概率活不过五年。他为什么那么着急要杀人?”
“不知道。”奥尔摊手。
“哦,对了,先来说说我们的事。”钱德勒对着费雪招了招手,“记得吹笛人的事情时,我对你说过的,我有个想法吗?我都很意外,事情竟然会那么顺利。”
费雪取出一份文件交给了钱德勒,钱德勒转手交给奥尔。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圣约翰节时,那些买了礼物送给朋友,渴望从对方脸上收获惊喜的人们。
“《索德曼地铁列车(车头与车厢)招标书》?”
“不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只要写好了这份标书,就能得到至少两条线路的合同!”
“……”奥尔是很想惊喜的,(⊙Д⊙)但他现在只有惊,没有喜。
虽然他在蓝星的时候,就是个生活比较富裕的小老百姓,但也知道地铁、轻轨、火车这些东西,是要尽量统一规格的。
火车的标准到现在还没有制定下来,奥尔可以理解,毕竟目前是野蛮生长阶段。但地铁这种必须要国家主动把控的基建项目,竟然也这么野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