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大多天生的骨架就大,他们俩虽然消瘦,但也不算瘦小,两个大个子中年男人,那么抱在一块瑟瑟发抖,那场面既滑稽到没眼看,又让人感到几分心酸。
他们真的很像两只被狠狠伤害过的流浪犬,已经被彻底地唬破了胆子。可奥尔本来是想让他们安心的,不过现在他也不好凑过去解释,这两位很可能连他说的话都已经听不清楚了。
“这里交给我吧。”达利安说,示意其他人暂时离开。
走出门外,奥尔叹气:“抱歉。”他刚刚失误了,这下短时间内,他们是没办法得到其他线索了。
“谁都没想到。”钱德勒劝他,“趁着现在,我还得去找我母亲一段时间。”
他原本还怀着美好的幻想,觉得这次的吹笛人没那么多,出动这么多的警力,奥尔能一口气把她们都解决了,结果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巴掌。两千左右的吹笛人,还散到了整座城市的各处,目前她们还在交配阶段,可一旦过上个月,她们成功产卵……
就算两千人里只有百分之一怀有那种糟糕的心思,并且算她们一个人只产出了最少的八枚卵,那也得有至少一百六十人成为他们的目标。
这些吹笛人的目标可不是疾病缠身又营养不良的穷人(钱德勒默默在心里画了一个圆,他并没有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他也怜悯那些穷苦人,可他们确实并不引人注意),而是强壮年轻的人,那必定是商人贵族。
索德曼的有钱人是不少,但一下子没了近两百人,必定会引起恐慌。
“母亲,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威廉站在国王的面前,这本是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再三思考过的情况,他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直接说出口,还是让他的额头冒出了汗水。
国王阴沉着一张脸,威廉的到来原本让她有点小开心,她已经准备好了茶水与小点心,想让他详细地讲述一下卡洛菲斯伯爵案,讲讲西斯卡公爵夫人最终的脸色。
结果威廉根本提都没提那件案子,直接给她来了个更大的响炮。
她是诺顿帝国的君主,她直接管辖着那些异类,能够查阅所有帝国的秘闻。威廉开口提及“吹笛人”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大麻烦来了。结果,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飞利浦……飞利浦……”因为气喘,国王的胸脯剧烈地起伏,“这些可耻的小人物!”
她知道,这是她炸了科尔普钟楼后,飞利浦王国的还击。国力上,飞利浦王国比不上诺顿帝国,他们不可能像诺顿帝国那样,干脆直接地(平民不知道,但对上层来说,谁都知道那事是诺顿帝国干的)也过来派人炸个什么东西,于是他们用了吹笛人。
这些异族就像是河里的鱼,它们游到哪,是不可控的自然规律。所以,当然和飞利浦王国无关。
当然,这听起来有些掩耳盗铃。但这本来就是报复,假如仇敌不知道是谁干的,又何来报复的乐趣呢?
就算诺顿帝国知道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向别的国家诉说自己的冤屈?可别的国家必定是要装糊涂的,会说是巧合,是意外。除此之外,他们难道敢发动战争吗?
又不是没打过?诺顿帝国作为一个岛国,在殖民地经济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历代王朝都想登陆,追溯过去,他们和飞利浦王国可以说是世仇了,甚至有那么几十年,飞利浦王国还有近一半的领土被诺顿帝国在实际上占领过。
直到最近几十年,两国在海外殖民地的问题上多有合作,关系才算缓和。不过最近,显然他们的关系又恶化了。
威廉其实很想问国王——您为什么不道歉呢?炸弹客的案子,后来不是已经证明与飞利浦王国无关,完全就是邪教的手笔吗?
可他没敢问。甚至,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因为国王的威严,不允许她低下高傲的头颅。
“带一半的近卫军走,务必尽可能地,在事情恶化前,把它控制住。”国王顿了顿,又说,“西斯卡公爵夫人,有很大的嫌疑,参与了杀害帝国的伯爵,她三个儿女的父亲,她曾经的丈夫与现在的朋友,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如一条毒蛇,一只蝎子。
她多在宫廷里停留一天,都让我寝食难安。
而且,她就快将她的第一任丈夫,西斯卡公爵的财产,挥霍一空了吧?我还记得那位先生,一个温和的好人。”国王发出一声叹息。
以威廉对国王的了解,所谓“温和的好人”,就是国王根本不记得这个人了,想不起对方身上任何的优点,干脆就用这么一句话带过。
“还是该给他的家族留些东西的。”国王继续说,“而朱利安修道院更适合她。”
所以,另外一位带有使命的国王特使,是与威廉一起出宫的。他将前往公爵夫人的家中,直接宣布公爵夫人的长子继承爵位,另外,也将把公爵夫人直接带去朱利安修道院。
威廉曾经见过那间修道院,五百年历史的石头房子,除了历史悠久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褒义的词汇形容它了。那就是一座阴冷可怕的石头房子,圣·伊丽莎白修道院和它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