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的,那些住在工坊薄棺材里的无家可归者可以被牺牲,现在这些受骗上当的贵族们也是可以被牺牲的——他当时没听懂国王的暗示。
“就……只是调查伯爵的谋杀案吗?”
“当然不是,那家蠢货公司也要全部吊死,盗窃、走私、逃税,我敢确定,这些罪名并非冤枉。叠加起来,足够他们死了。别这样难过,亲爱的。”国王拍了拍威廉的脸颊,“相信我,聪明的贵族很快就会听到风声,把他们的水管换掉。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那最好尽快让他们的儿女继承爵位。
另外,又不是所有贵族都像卡洛菲斯伯爵那样,全年的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索德曼。大多数人会在新年舞会后,离开索德曼,前往自己的封地或者郊区庄园。这也是为什么,铅中毒这件事没大面积爆发。
所以,即使有人中毒,但他们也死不了。我亲爱的,作为一个巨大团体的管理者,不要总想着公正、公平。人太多了,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想的是,如何将损失控制在尽量小的范围内,并让你的团体成功过渡到下一个更高的,或更稳妥的阶段。”
“是的,母亲。”
“吓唬一下西斯卡公爵夫人就够了,那女人还是很懂事的。其他人无所谓。”
“e……还有一件事。”
“说?”
“您想接手卡洛菲斯伯爵的祖宅吗?”
“=。=不想。”
“哦。告辞,母亲。”
两手空空地走出王宫的那一刻,一阵风吹了过来,威廉觉得有些冷,可那些侍从正盯着他的背后,让他毛骨悚然的同时,硬生生憋住了颤抖。
一辆鲜红的警车停在了他的身边,御者侧着头,关心地看着他:“钱德勒警官?”
钱德勒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登上了马车。
往常一个人坐警车,钱德勒不会将鲜红的窗帘拉下来,全都是红色,让他感觉十分的阴森。但今天他那么干了,他用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住窗户,点燃气精灯,车里黑色的皮坐垫都被映成红色了。
钱德勒却感觉了几分惬意,如寒冷的冬日坐在了火堆旁。
他一直努力地想成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可今天他有些泄气了,以国王的标准,他真的能够“合格”吗?
或者,当他真的有一天合格了,那么,他还是他吗?
第二个想法让他更觉得可怕了,甚至刚刚退去的寒冷,也再次开始侵袭他的细胞,钱德勒忍不住抱住了自己……
奥尔审了一晚上的黑马帮会成员,对他们使用了血族版本的“大记忆恢复术”(打击恢复术),结果是十分可喜的。当下属已经招供了,黑马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沙克·卡洛菲斯,是个和他的伯爵父亲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并没有伯爵足够资本的纨绔子弟。
在他没钱出入那些高级娱乐场所后,机缘巧合,他找到了黑马俱乐部。这地方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而黑马也对于自己能够与一位伯爵之子成为朋友,十分高兴,沙克光顾他的俱乐部时,黑马常常会给他打折,甚至免费为他提供服务。
就在三天前,沙克请求黑马能够帮他一个忙——杀死他的父亲。黑马没要他的钱,沙克要付出的代价是,未来沙克将他引荐入上流社会。
“你让他把你引荐入上流社会?你知道他的情况,算是被社交界驱逐了吗?”这答案让奥尔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黑马虽然走的是黑道,但也是在索德曼立足的小boss级别人物了,沙克则是个被加了削弱bf的伪精英怪,他是个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把天选开局弄得一塌糊涂的废物。
“他对我说,他会获得子爵的爵位。”
“他父亲的遗嘱?”
“不,我毕竟是索德曼人,还是知道一个贵族的遗嘱里除了继承人,对其他人无法承诺爵位。是他母亲,我看了购买证书,已经有了签字,只是还缺少一个贵族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