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看着他:“完了吗?”
警长又看了一圈周围:“您指的那些人吗?没关系,再过一会儿他们的家里人就会把人带走了。”
“……那您之前回来是干什么的?”
“因为知道食物中毒的警察有点多,所以担心局里出事,结果果然出事了,还是迟了一步,幸好有您在。哦!您稍等,我这就把人手集合起来,很快!”
“啪!”一巴掌扇在脸上,警长的精神与肉体一块被打懵了。
“你是个蠢货!泼默勒·巴索罗尼!你把战友的命当成垃圾吗?你自己才是最无用的垃圾!”不是一定要让我帮忙吗?好,我帮了。代价就是把你彻底钉在耻辱柱上,你以后在警局再无威信,别想继续干下去了。
刚与他见面的时候,警长曾骄傲地说过,维护治安这件事,他们家干了十几代人了,他认为自己比皇家警察更有经验。
奥尔那时候对他还有好感,听到这话对他和他的家族也是尊敬的。
他当时也是傻了,种花家的生活经验还是在影响着他,他就没想到,在诺顿帝国,别说是十几代前,就两代前,这所谓的地方治安管理者……不就是领主贵族的打手吗?这所谓的家族传承的经验,和真正意义上的警察根本不靠边,种花家古代的捕快都能完爆他吧?不对,是必定完爆他。
因为哈勒姆之前还是个小镇啊,这座城市是在短短的二十年间爆发式成长起来的,二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很漫长,足够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年,但对一座城市来说太短暂了,对城市的管理者,尤其是那些老脑筋的管理者来说,更是太短了。
和管理一座二十几万人口城市的治安,能相提并论吗?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呈几何倍数上升的。
警长靠着封建时代的、小镇子的、家族式的、管理经验,来进行一座大型城市的治安管理。
他不管伤者和中毒者也是经验,因为过去那些保安队也是不管队内人的伤亡的,死了、残了,再招人就好了。
皇家警察虽然是新手上路,并且也带有很多旧的坏习惯,但一直都摸索着学习和改进。而且,皇家警察里的所有人从一开始就不是雇佣关系,大家好歹也是和贵族擦边的出身,所以至少在伤病问题上,竟然福利待遇一直不错。这也让奥尔误以为警察都这样。
“哈勒姆镇的警察由我接管!警官与高级警官都到这来集合!”奥尔发出咆哮。
他们是暴力机关,还是封建味道浓郁的暴力机关,警察内部都知道案子的进展完全来源于奥尔,在刚刚奥尔带头救出了他们的同事,更像是小说中英雄那样孤身一人夺回了警局,这让很多人都对奥尔产生了信服感。虽然这扇在自家警长脸上的一巴掌,让他们也有些懵逼,但还是有些心思比较单纯或慕强的年轻警官,真的走过来了。
警长捂着脸,他的脑子也清醒过来了,不过他的半边脸发木,还无法说话。而家族十几代的经验里,也没有解决目前情况的办法,他只能去瞪视那些动了的下属。
可警长很清楚,他还能靠着积威暂时震慑他们,但再过上两天,刚刚的那一幕彻底在他们的心里发酵,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想找回颜面,最快速,也最有效的,就得把奥尔抓起来,或至少也打奥尔一巴掌。
但是,他很确定用拳脚他打不赢,甚至只要他有要和奥尔开打的兆头,奥尔就能把他暴揍一顿!他敢叫其他警察,那很可能对方把其他警察也暴揍一顿。用枪?动辄要出人命的事情,他不敢。
奥尔可不是个普通的皇家警察,他自己就是个副局长,在索德曼的名声还很大,这次完全是奥尔的个人原因才来到哈勒姆,真把奥尔打死打残了,皇家警察总局彻底怒了,哈勒姆很可能会把他交出去。
被瞪的警察们脚步一顿,大概是想起来自己以后还得在警长的手下吃饭了。
“那个黄头发的!你带着十个人,开始区分伤者、中毒者和死者!死者放在北边的街道上,找白床单盖住头脸!
黑头发的!去把车从后院拉出来!拆掉座椅,将伤者抬上车,放满了就送去哈勒姆最好的医院!”
黄头发的动了——奥尔刚才看见他一直在照顾一个伤者,黑头发也想动,但被警长紧紧盯着:“我们、我们没钱。”可他也有亲友躺在地上。
目前最接近公立医院的,就是教会的救济院,但那地方是赤贫人等死的。好医院,最好的医院当然就是最贵的医院。
“我有。”奥尔把警长给他的500金徽汇票拿了出来。
黑头发眼前一亮,警长立刻用更凶狠的眼神瞪了过去,黑头发和他身边的人神色都有些怪异——外人自掏腰包来救我们的命,我们跟着你卖命了这么多年,你不但不伸手,还要阻止?
马蹄声突然打破了警长和下属之间的眼神博弈,警局所处位置是哈勒姆的一处交通要道,但看见警局门口的情况,就算是来报警的,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人也都绕开了。
看见马车,警长的表情略激动,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