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手感极好,可奥尔却叹了口气。
“哇?哇?”怎么了?我的毛毛不好摸吗?
“达利安去了很远的地方……太远了,你不能跟去给我们送信。”
“哇?”为什么不能?
“超过一天了,你要吃血食。”
“哇哇!”我可以试试几天不吃!应该没事。
奥尔是动心的,但没有那么干,奥丁虽然很聪明,但它其实没有“偷懒”这个概念,就是奥尔一旦让它干什么,它就算骂骂咧咧,但依然会乖乖地干,这好像是某种约束。所以一旦奥尔让他去跟着达利安,为达利安传讯,那它就会去,无论这件事是否会对它的身体产生糟糕的影响。
总之,奥尔对于它的这个“应该没事”,没有太大的信心。万一有事了呢?
“没事,他到了当地,会给我电报的。”奥尔撸了一把鸦鸦,然后……他的手上多了一小撮细小的羽毛,他发誓,他一点都没用力。
“哇!qaq”
“别哭别哭,你只是换毛了,很快就能长出更漂亮的新毛来的。”应该是……
听说鸟类换毛的时候,翅膀上的飞羽也会换,甚至会影响到飞行能力,那这下更是不能让奥丁去了。
达利安和狼人们一起,待在火车的货运车厢里,车厢中零零散散放着一些木头箱子,车厢的拉门开着一个缝隙,做通风用。狼人们都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把自己也弄得灰头土脸,就像是那些最底层的平民一样。
他们基本都是靠墙壁坐着,闭着眼睛,保持静默,像是睡着了,
一只手车厢的缝隙中伸了进来,然后是另外一只手,不一会儿有个人撑着地板,翻进了车厢,他坐在车厢里,松了一口气。
“咔哒”
“!”翻进车厢的男人立刻转身,突然的亮光让他的眼前一片惨白,“饶命!别杀我!别杀我!”
还好这光其实并不是十分刺眼,只是太突然了,男人的视力很快回复了正常,接着光亮,他看见了这节车厢里那些先到的乘客们,而且很显然,他们不欢迎他。男人打了个哆嗦,这绝对不是正有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吹透了他的衣裳。
“我、我这就走,再见,先生们。”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他乖乖地重新回到了缝隙处,跳了出去。
“咔哒”车厢里的煤精灯熄灭了。
这不是第一个不速之客,这年头的火车在经过某些特定区域时,总是会减速的。所以扒火车甚至就是很多人的生存手段,他们有的是为了盗窃火车上的货物,有的是借用火车免费前往其他城市。
这家伙还算是有眼色,之前他们的车厢里还进来了两个拿着枪的蠢货,现在他们的尸体或许已经被巡路的工人发现了吧?
达利安眯了眯眼睛,肮脏阴冷,满是怪味的车厢,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好像这才该是他的生活——和那些在牲畜车厢里被运输的牲畜有点区别,但不大。
而和奥尔在一起的生活,可能只是他刚刚打盹儿时,做的一个美妙的梦境。真的是太美妙了,现实中,真的会有那样一个血族的存在吗?
达利安抽动了一下鼻子,黑暗中潜伏的野兽忽然露出一个微笑,人性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向面前的一个木头箱子,然后打开。木头箱子的里边并排放着两个大大野餐篮,当篮子打开,食物的味道开始飘荡在车厢里。
车厢里出现窸窸窣窣的响动,更多的野兽们从各自的角落靠近了过来,人类无法在黑暗中看见什么,但他们彼此能看见对方脸上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