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提问让奥尔略有些兴奋了,但他并不冲动:“是的,我在找一个蓝眼睛黑头发的人,他三十多岁……”
“高,并强壮,很会用枪,还带着十几个人。”
如果加上“带着十几个人”这一条,那对方是卡尔洛特的可能就立刻增加到八成了。至于什么谈吐之类的,卡尔洛特是一个十分善于伪装的人,为了融入某个阶层而改变谈吐是理所应当的。
“请您告诉我这个人的线索,我愿意为您付出一笔酬劳。”
霍桑摇头:“我听说这个人伤害了很多女人和孩子,而您也帮助了很多女人和孩子……当您捉到了他,那就请负责我的案子吧。”
“好。”
答应下霍桑的奥尔是既兴奋,又无奈的。
兴奋于终于能有卡尔沃特的线索了,无奈则是当他解决了一个案子,后边的案子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砸下来。想不接,或因为良知,或因为权势,或因为职责,却又不可能不接。
只能努力了。
一位极少踏足长沟街的面生狼人——波比·基西亚,换上普通人的工装服,弄乱头发和胡子,微微驼着背,跟随霍桑前往了灰土巷。
在长沟街工作的建筑工们,有很大一部分现在居住在灰土巷。这里的房屋破烂,但很干净,墙角处洒着石灰,厕所里还能闻见漂白水的味道,因为弯钩帮会安排人手,隔段时间来清理垃圾。
进出的工人们大多脸色还好,脚步稳重,很多人的眼睛里带着期待的光。不像其它地方的工人,脸色灰暗干瘪,可能还带着病,当他们成群走过就像是一群活尸。波比跟着霍桑走到了一栋出租屋前,两人上了二楼,进了203房,十几平的房间里摆着六张高低床。
这是男女混住的,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房间北边的角落里粘火柴盒,南边角落的那张床上,则正有一对男女在深入的交流,他们甚至没有压低声音,超过一半的床都有人睡觉,还有一张床上坐着四个人在打扑克,他们的赌注是烤熟的大麦粒——不是有十二个床位就住十二个人了。
房间里有些汗水的酸臭味,还有些怪味,但至少没有让人无法忍受的强烈刺激性味道。
霍桑指着中间的上铺:“这是我的床,我可以把下午的时间租给你,一周收15个艾柯。”
“不,太贵了。”波比哑着嗓子,就像是个被劣质酒毁了嗓子的人那样说,“最多09个艾柯,这太吵了。”
“12。”霍桑说,“你至少找点合适的借口,不能更少了。”
两个人讨价还价时,波比也在四处打量,就像是真的在找降价的借口。
霍森床位左侧床的下铺,躺着一个男人,他身高至少有185公分,在工人里,这是极少见的大块头,以至于这张床对他来说不太合适,他的两只脚伸出了床尾耷拉在外边。
他的左手枕在头下,右手搁在腹部上,在他的右手虎口上,有一层厚厚的枪茧——茧子厚到这个地步的人,枪法不会太差,毕竟手熟。这男人闭着眼睛,确实是黑发,但半张脸都被厚密的胡子遮挡住了。
但即使他衣着破旧,还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但这个人的气质还是和周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突然,男人皱了皱眉,醒了过来。波比快速移开视线,但还是能确定,那确实是一双蓝眼睛。
蓝眼睛、黑头发,气质特别,身材高大,但这段时间被误抓进了警局的人不是少数,波比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也来不及找那群所谓的男人手下了,但还是先抓起来再看看吧?
“成交!”他用脏兮兮的手,把1艾柯交到了霍森的手里,然后躺上了那张床。
和奥尔商量好的,如果确定不是,那他就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去。如果有那么一点确定,那就留下来伪装睡觉,以免一来一去之间,让嫌疑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拿着钱,霍森转身要走,可两个男人突然堵住了门口,他们是对门的租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而那个蓝眼的大胡子男人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霍森,又看了一眼同样坐起来的波比:“这可真是糟糕,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能坐上前往南大陆的船了。”
随着时间的接近,那栋房子周围的住户已经都撤离了——弯钩帮、皇家警察,还有奥尔本人,在这地方有着前所未有的号召力,这些在大工厂和建筑工地里已经培养出纪律性的工人们,无论男女都十分乖巧地听从命令撤离了,没人发出太大的声音,或者提出抗议质疑什么的。
就在时间越来越近,他们要冲进房子里时,二楼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声惊呼响起,两个女人被按着脖子押到了窗边,接着被押到窗口的是波比和霍森,他们把两扇窗户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小时内,给我们十六匹马!超时一个小时,死一个人!”一个人咆哮着,此时那栋房子的一楼里发出了一些混乱嘈杂的声音,有三个人跑了出来,可紧跟着枪声响起,三个人都倒在了门口。
开枪的人极为老道,他们所在的角度,能射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