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下颚的力道加重,苏祁尧略微眯着眸,换成一句讪笑声。
“我还没有强迫人的嗜好,希望苏太太能主动点。”
他没有继续下一步行动,在等着乔知吟主动,尽管清楚她肯定无动于衷。
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乔知吟甚至连看都没看他,轻微颤抖的睫毛都在诉说她此刻的难受。
如此僵持下去很没有意思。
苏祁尧没了任何兴致,缓慢松开她。
他最看不惯乔知吟这副表情,正如晚上在酒会上见到的她,分明她上一秒还在跟别人说笑,但看见他时立刻收起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恶人。
——在她心里,他当真十恶不赦。
直起身,重新恢复高位冷眼,出声警告:“希望苏太太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的嗓音不高,显然有不悦缠绕其中,又被他克制得极好。
话落,他转身离去,却在到达门口时想起什么,更多补充一句:“先把牛奶喝了再睡。”
关门声极重,令床边的人吓了一跳,回音在四周乱窜,直到缓慢归于平静。
房间内总算仅剩一人,乔知吟独自坐了许久,实在是累,虚脱般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调整。
从再次见到苏祁尧的那一刻起,她都在心里不断强调:苏祁尧真的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可怕,他待她算不上不好,也不会强迫她。
但她还是没法说服自己,因为他总是这样,在每次她以为他会是个好人时,明确告诉她他卑劣的一面,却又在她胆怯疏离他时待她温柔,令她觉得是自己误解了他。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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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知吟卧室出来后,苏祁尧直接离开家,助理已然站在车前等他。
卷着风的夜晚竟还有些燥意,苏祁尧单手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憩息。
他已经将近48小时未合眼,从国外回来后马不停蹄赴约晚宴,就为了见自己的妻子,可惜她明显并不想见到他。
张助坐在前排,透过车内镜瞥见他的倦意,本想先让他休息会,但想起晚上在酒席时他专门交代过的事,又不得不出声。
“苏总,乔小姐常年胃不好,晚上还喝了酒,睡前替她倒杯温牛奶对胃更舒服些,需要派人去安排么?”
听见“乔小姐”这三个字,苏祁尧缓缓睁开眼睛,暗自思忖许久。
而后才答:“不用,已经倒了。”
闻言,张助有些诧异。
这些年来苏总的记性越来越差,时常忘了事,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会提前告知他,由他提醒。
但很显然,与乔小姐有关的事,苏总始终格外上心。
他顺势交代回国后的工作,苏祁尧的回答显得很慢,看似并不上心,但张助很清楚,这是他记忆力退化的表现,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面对苏总的这些变化,张助并不好受,偏偏苏总对自己的身体不以为然,独自承受着太多。
很快到达京城最大的俱乐部外,张助替苏祁尧推开门,在他耳畔复述:“苏总,包间在1808”
“嗯。”苏祁尧不紧不慢往内,穿过金碧辉煌的室内装修,乘坐电梯一路往上,直到站在包间外。
里头氛围的浓烈穿过厚重的门,当门被推开的霎那,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无不展现诧异。
“嚯。”覃昊安挑眉,抬手招呼苏祁尧,“我就说今晚风怎么那么大,还把你给吹来了。”
苏祁尧也没怎么理会,接过他递来的烟,找了处位置坐下,掏出火机点燃。
随便聊了几句,而后面前被推过来一盘东西,“尝尝,说是研制的新品,味道还行。”
苏祁尧吐出一口烟雾,略抬眸扫了眼,兴致并不浓,“什么东西?”
“糖果,你肯定有兴趣。”覃昊安唇边含着耐人寻味的笑,敲了敲桌面。
“确定会有兴趣?你似乎少说了句话。”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紧接着补充,“顾氏研发的,苏祁尧能感兴趣才怪。”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同时落在另一侧始终未出言语的顾恒钧上。这两人不合人尽皆知,鲜少能看见他们同处于一个场合。
但还是有人不清楚,直白提问:“什么意思?”
“有过纠葛呗,还不是因为女人那档子事。”另一人回答。
“不就是个乌龙么?这么久了还没过去?”覃昊安不以为然,将酒杯推到苏祁尧跟前,自己顺手敬了那头顾恒钧一杯,“怎么说?你不会还记着吧?”
“过去了。”顾恒钧回答,将酒一饮而尽,但目光始终未看苏祁尧。
他们算不上熟,仅有的一次接触是从打架开始。
顾恒钧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叫乔亦筱,就是乔知吟的姐姐,分明两人互相喜欢,但她拒绝了他无数次,后来才知道她原来有婚约在身,所以多年来始终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