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她就又气又恨,叶志强上次从周家回来什么都没说,闷头喝酒,喝完就砸东西,砸完就病倒,搞得家里人仰马翻。
还是他又喝醉了说胡话,她才知道叶志强居然真的答应了把钱还给叶萝萤这个贱丫头!她气得差点也病了一场。
“呵呵,想要钱啊?行,等着吧,我烧给你们,天地银行,记得别走错了。”
叶萝萤漫不经心地说,翘着脚一晃一晃的,很狂妄,很嚣张。
二人闻言俱都目眦欲裂,叶志强更是凶光毕露。
他年纪越大越迷信,又因为有三高,最怕活不长,叶萝萤这话简直是在戳他肺管子。
一见叶志强这个样子,叶萝萤心知他要狗急跳墙了,当即跳起来就往门外冲。
叶志强比她晚了一步,等他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她已经奔到门边了。
眼见叶萝萤已经拉开了门,叶志强发了狠,大喝一声:“去死!”抡圆了胳膊将花瓶砸了过去。
叶萝萤一听这声吼,条件反射往下一蹲。
“砰!”
“唔。”
“咚——”
花瓶砸到人了,被砸到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花瓶落了地,咕噜噜滚了几圈。
入目的是一双穿着考究西裤的长腿,长腿后面站着一双白生生的小孩儿的腿。
叶萝萤抱着脑袋往上一看,周钦正捂着额头,下颌线绷得很紧,有血珠子源源不断滚下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洇成一个深色的圆斑。
“爸爸!”
周元濯大叫一声,惊得屋内夫妻二人魂飞魄散,叶志强腿都软了,跌进了沙发里。
医院,病房。
周钦半躺在病床上,额头缠着纱布。
可能是因为失了血,他的脸比平时白了两分,看起来很疲倦。英俊得有些锋利的五官看着都柔和了下来。
有阿姨在陪着周元濯,这会儿只有叶萝萤待在他床前。
她正在专心致志削苹果,房间里只有沙沙声。
“切成小块儿吧。”
周钦见她收了刀,淡声说道。
叶萝萤动作不停,说了句“不用”,然后把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他伸出的手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来。
“你找我干嘛?来送离婚协议的,签好字了吧?”叶萝萤嘎嘎嚼着苹果,声音含含糊糊的。
不等周钦说话,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幸灾乐祸地说:“还带着孩子,难道是受不了带孩子的日子了?”
周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说话了。
他以为叶萝萤会继续说,但她只顾着啃苹果。
很快就只剩了个苹果核,叶萝萤把核扔进垃圾桶,起身朝外走,周钦忽地出声:“你单独一个人在房间,不该激怒他们,太危险了。”
他原本想把孩子送回a市,但周元濯不肯,叶萝萤又撒手不管,只能跟着他住在b城的公寓里。
这些天在赶项目进度,周钦没日没夜地工作,等终于可以缓口气,佣人慌张来报,说周元濯不对劲,并给他看了他在家的录像。
周钦这才知道,周元濯这些天一直闷在屋子里,佣人想带他出去玩都不行。而且他什么也不干,没看故事书,没看电视,没玩游戏,就窝在阳台的吊椅上发呆,一窝就是一整天。
这个吊椅是周元濯要求从家里空运过来的,他隐隐记得叶萝萤的房间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吊椅。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于是带着孩子来见她。
却不曾想,前台一听他报的房号,神情古怪,好奇混合着担忧。
周钦心头一凛,立即催人带路,抱起孩子就疾步上了电梯。
赶到门口,恰好听到叶萝萤痛陈他要将她扫地出门。
周钦第一反应是捂住周元濯的耳朵,同时心底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很肯定不是愤怒。
无奈,好笑,荒谬,也许还有一丝心虚。
“我又不是傻子,敢刺激他们自然是因为我做好了准备,”叶萝萤脚步一顿,往回走,随手抽了桌上的抽纸擦手,“房间里装了监控,早就拍下来了。”
原来她不是要走,是想洗手。
周钦瞥了眼垃圾桶里的纸团,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长眉一拧,“你装监控做什么?”
“你没看网上新闻?好多酒店都被人装了针孔摄像头,万一有人趁着我不在偷偷进来装摄像头怎么办?虽然是家五星级酒店,但是万一呢。”
叶萝萤摊了摊手。
周钦默了默,复又开口:“家里在这儿有几套房子,我叫人给你送把钥匙过来。”
他这话不像是开玩笑,叶萝萤一喜,“真的假的?这么大方,谢谢你啊,未来前夫。”
周钦被她这句“未来前夫”给噎到了,偏过头去不想理她。
叶萝萤收了笑,重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