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不行的,我连一枚书文都没有,而且也是云前辈指导我,我才能想到……不行不行的!”
小姑娘连连摇头。
“来嘛,试一试!报酬很丰厚,可以让老板娘少辛苦很久呢!”
“啊……”
丁舒锦心动了,却还是犹豫。在她心里,这题不是她答出的,她实在做不出来抢人成果的事,哪怕对方允许。
也就在她推辞时,另外有修士朗声回答了这一题,并上台得到了酬谢,以及众人的掌声。这一题原本也不算难,只是提问者身在此山中,才想迷糊了。
见有人答了,丁舒锦不免松了口气。
“云前辈……”她不好意思,想着人家一片好心,自己却不肯要,实在不合适。
一转头,却只迎来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
“我们舒锦还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呢。”云乘月笑眯眯地说。
丁舒锦望着她清亮的、充满赞赏的眼睛,脸又红了。真奇怪,云前辈并非美人,言行举止却自有风度,是否这就是书中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小姑娘暗下决心,今后也要努力成为这样的人。
夏论会继续推进。
一道接一道的议题抛出,每一道都带来一段时间的议论纷纷。不过这些题确实稀奇古怪,云乘月也不是每一道都回答得上,只能坐在位置上,绞尽脑汁地思索。最后,当有人回答出来的时候,她也真心叹服、鼓掌,并感到思路又开阔了一些。
“云前辈也有不知道的议题么?”
“谁都会有不知道的事。何况我也只是个修道新人。”
“啊,新人都这样厉害……我要更加努力才是。”
云乘月笑眯眯地点头。
还是有同道一起交流、讨论,更有意思啊。她不期然地想起此前在书院的日子,说话的人就那么几个,遇到问题只能自己拼命翻书。真是没趣极了。
日轮西转,一眨眼,夏论会又该落幕了。
最后,主持人代替胡家,严肃发问。
“——请教各位,痴儿如何修道?”
这时,丁舒锦正好在吃最后的点心残渣;她要确保没有浪费任何食物。她听见这个问题,怔了怔,想起了城中传闻。胡家的议题实在有名,本地居民很少有没听过的,她还在学校时,老师、同学们都讨论过这个问题,却没有人能提出答案。聪明人都不一定能修道,痴儿怎么修道呢?连读书写字都不行呀。
正想着,她余光里却见一道人影站了一起。她才刚一转头,便见身旁的云前辈走前几步,高高举起了手。
“我来试试回答。”
满场寂然,只有她的声音在传荡。也因了这寂然,原本不大的声音,竟准确递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什么?
——有谁回答了么,怕不是我听错!
——那是谁?
——云道友。
——哪个云道友?
——就是之前那个……
——不就是个小修士么……
议论纷纷。
连主持人都愣住了。
他为胡家做这件事很多年了。甚至连他的父母,也曾经干过这事、问过同样的问题。在他们的经验里,这个问题永远是泥牛入海,毫无回音。他原本以为,自己也会在这沉默中迎来工作的终点。
他整愣了好久,才陡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这位道友,楼……楼上请!”
主持人结巴了一句,慌忙说道。
楼上?
众人抬头看去。那是伫立在高台边的楼阁,也是这里最华丽的一栋楼。它从不对外开放,因为它的主人早已不需要通过一栋楼的经营,来为自己攫取财富。人们只看得见它华美的外表,还有窗边那飞起的华丽纱幔。
阴雨连绵不尽。但即便是潮乎乎的雨水,也不能浸染高楼的鲜艳华美。隐约有人坐在窗边,但楼下的人看不清他们是谁。
也直到这时,丁舒锦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云、云前辈……!”
她心脏突突地跳,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天哪,那可是胡家!是胡家!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人敢尝试回答这个问题,就是因为没人承担得起回答错误的代价!没有人敢戏耍胡家!云前辈到底为什么……不,她难道果真有把握?云前辈是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有多困难……都怪她都怪她,她怎么就没拉住云前辈,怎么就忘了提前跟云前辈说一声呢!
小姑娘懊恼得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唯一冷静的,大约只有云乘月本人。
“那我们就上楼谈谈。”她招招手,“舒锦,走吧。”
小姑娘茫然地跟上。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依照前辈的指令行事。
众人屏息,注目。
等到主持人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三人彻底被那华丽高楼吞噬,现场才倏然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每个人都在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