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涨红了脸:“你……”
她使劲一扭脖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大声说:“我现在这样,跟工具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相较于她的怒气冲冲,他的声音越发冷静缓慢,“我不会触碰工具,不会亲吻工具,不会在意工具是否被其他人窥探,更不会想要与她共度余生。”
明琅气笑了:“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是吗?”
——失控了。
一切都失控了。
沈澹月看着明琅,冰冷的手指抵在她的颈动脉上。
他的确认为,她应该感激他。
但她情绪激动,并不是因为感激,而是因为愤怒和……厌恶。
她愤怒他的靠近,他的触碰,他的话语。
她厌恶他的一切。
她凭什么那么排斥他?
难道她看不到他的焦躁、不安、恐惧、卑微吗?
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她凭什么离开他?
“沈澹月,”明琅的声音很轻,却让他心口一阵沉重的闷痛,“让我离开吧。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她想要抛弃他。
沈澹月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不可能。”
——根本没必要挽留她。
她除了让你失控,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她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我们结婚了。”他说,“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
明琅觉得他疯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两个月前,”沈澹月平声说,“我让助理去办理了真正的结婚证。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
他说着,忽地低笑了一声:“你知道,作为我的合法妻子,你走出这个基地……会遭遇什么吧。”
明琅不知道,但她大概能想象。
她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疯子……你助理帮你办的结婚证,说明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不要激怒我。”沈澹月警告。
明琅已经被激怒了:“你真的没有疯吗?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奋力挣扎起来,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数量上的。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手,帮忙按住明琅的身体。
就像睁眼被鬼压床一样。
明琅完全动弹不得。
沈澹月也觉得自己疯了。
从删改她记忆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这是他做过的最卑劣、最无耻、最没有底线的一件事,并且毫不后悔。
他曾经是如此嫌恶她的一切,此刻却变成了她在嫌恶他。
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
更讽刺的是,他仍然想要留下她。
沈澹月非常清楚,明琅没有任何值得他挽留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