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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之外的河畔,伴随着扑通三处水花声,三个人被岸边渔民装扮的人给捞上来。
姬公子连打三个喷嚏,身披长袄,捧着鸡汤的手在不停的哆嗦。
旁边有人道:“公子,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不急!先说说那边!”姬公子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急切道,“暴君震怒了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死了几个人?”
“这……”
端着鸡汤过来的渔民表情有些为难,与旁人对视了一眼,才小心翼翼道,“姬公子,任何秦人见到那石块都会愤怒。目前暴君的黑甲骑兵已经在附近搜查了三轮,一直在找主谋。”
“哈!他们找得到才怪。那人刻完字后,早被我们送去其他郡县。”姬公子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森森的寒意,“所以暴君打算夷几族?”
“啊,这……”渔民装扮的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好似
,好似并不打算夷族!”
“不可能!”姬公子愤怒地看向渔民,“你们到底是怎么打听情况的?”
另外一人补充道:“姬公子,暴君真的没有下令夷三族。他只让县尉带着军卒守着附近两个村落的人,命令他们不能擅自离开,要随时接受盘查而已。”
“什么?!不会的,咸阳贵族都被夷三族,这区区几个贱籍,怎么可能不会被夷三族。这绝对是有阴谋!”
姬公子惊诧出声,稍作思索后又补充道,“对了,暴君应该是想将村落的人用作抓捕罪魁祸首的诱饵,你们看着吧,等抓到人,那些乡民必死无疑。即便没抓到,最多七日也死定了。”
两个渔民打扮的人抿了抿唇,微微蹙眉,没有开口。
姬公子又打了个喷嚏,看向郑孟,道:“七日太久。郑孟,我们马上将主谋已死的消息放出去。一旦暴君意识到村落的人没用,不出一日就会杀了那些乡民,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
“姬公子!那些乡民并没做错什么……”
年轻些的渔民开口,然而却被身旁的渔民捂住了嘴巴。
姬公子冷冷地看过来,明明是坐在下方,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鄙视感。
他道:“谁准许你开口质疑我,在过去,你连面见我的机会都不会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可听过?”
渔民露出极为心梗的表情。
郑孟也赶紧拉住姬公子,转移话题道:“姬公子,既然暴君还没有行动,不如我们先回去等消息。”
“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姬公子又打了个喷嚏,“我就在这里守着,再派几个煽风点火的过去,我就不信暴君忍得住。
对了郑孟,将附近的中立的黔首们唤来一起看,让他们看看暴君的恐怖,告诉他们与其等着被迁怒,不如追随我们一起博一个新的前程。”
郑孟嘴角一抽,还想劝说几句,但姬公子不为所动。
他也只能无奈地拱手道:“唯。”
第一日,他们派遣弃子前往驻扎地污言秽语,已经被抓捕。
被恐吓得满脸担忧的中立派人士也聚集了过来。
就在姬公子满心欢喜地搓手期待,想等着看暴君在知晓主谋已死后会有怎样的迁怒行为,他好继续给中立派做工作。
然而一夜过去,姬公子熬了一个通宵,然后营地一点动静也没有,平安夜。
姬公子:……
第二日,第三日。
姬公子微笑着邀请中立人士继续旁观,然后他们加快了丢弃子的频率。
然而黑甲卫比之前更聪明了,弃子还没能接近驻扎营地大放厥词,就已经被黑甲卫抓住,依次带走。
姬公子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暴君肯定会知晓外面的情况,他不信暴君能忍下挑衅。
又是一夜过去,嬴政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迁怒的行为,平安夜。
姬公子捏紧了拳头:……
第四日,姬公子还能勉强熬住,中立人士则纷纷表示要先离开。
姬公子又是许诺又是画大饼,终于留下了4/5的中立人士。
也在姬公子焦虑之际,大秦营地终于有了动作。
一排排黑甲卫整齐出发,黑甲卫的中间还护送着一辆王车,正是向着两个村落的方向。
姬公子见状大喜过望,他对身边的中立人士道:“看!暴君终于藏不住了!肯定是有大动静才会出动这么多人,我们跟过去。”
郑孟连忙低声道:“姬公子,这,这不安全。”
“有何不安全。他们都是附近郡县的商户、低位爵士。”
姬公子意味深长地拍拍郑孟的肩膀,“暴君再愤怒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动手,若他真
敢动手,我们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