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官府告你的哦。”
“可婴小郎君,你最近都没去皇宫见陛下。”
“那不是仲父很忙么!还拒绝见我,我不敢打扰他嘛。”
赵文嘴角抽抽,好家伙,这十多日,陛下仅拒绝了一次求见,就记得死死的。
之后十多日,张婴再没主动入过宫的事怎么不提。
现如今,陛下偶尔会对着赵高送上来的情报会发一会呆,看到什么好吃的会念叨着要给张婴留一份……
可他每次来长安街,张婴不是躺平,就是躺平享受张女官等人的投喂,从没见他主动打听过陛下的消息,也没半点主动回皇宫的话,这到底哪里满满都是陛下。
赵文唇角动了动,忍不住提醒道:“婴小郎君,能得陛下宠信不易,若被陛下遗忘,再想相见就很难了。”
“放心吧,皇宫没见着,但在西南学室外见到仲父好几次哦。”
张婴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小梳子,“还给仲父梳了胡子。”
赵文瞳孔地震:……
什么!陛下私自去见了张婴?等等,难怪陛下最近微服私访的次数如此多。原来是出宫见张婴?奇怪,既然见到了张婴,赵高呈现上来的报告也显示张婴绝无二心。
那陛下为何依旧在宫中长吁短叹,说到阿婴时就欲言又止?
今日又为何命他带偷偷带张婴去长阳街?
赵文思绪一团乱麻,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摸透过陛下哪怕一点点的心思,太复杂了。
赵文迅速收敛好表情,腆着脸笑道:“那婴小郎君,可否愿与奴一起前往长阳街呢?”
张婴见这几乎是明示了,他笑道:“行!那走吧。”
……
……
长阳街。
张婴跟着赵文一路目标明确地向着酒肆前进。
刚到楼下,上方忽然传来,“阿婴!”一声。
张婴一顿,发现斜前方二楼的酒肆,看见衣着穿得非常厚实的采桑,以及身着红色绸面华服的蒙毅,两人都一脸惊讶又惊喜地看着张婴。
赵文想行个礼就离开,张婴却哒哒哒迈着小步伐跑了过去。
赵文一时无语,隐晦地瞥了旁边一眼,顿了顿,然后也跟着上去。
“阿婴!穿少了些。”
采桑上前一步摸了摸张婴的手心,连忙从身侧拿出一枚暖玉递给他,“抱好。”
“叔母我不冷。”张婴注意到采桑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肯拿,“你拿好。”
“我不冷。你瞅瞅,消瘦了。”
说罢,采桑立刻唤了酒仆过来,点了些羊汤、锅盔等吃食。
“……”
张婴都不好意思说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旧衣服都系不上,这是传说中的长辈眼中的瘦吗?
这感觉意外的不错。
“行啦,你们别杵在门口,风大。”
蒙毅两手扶着采桑的肩膀往里面带。
张婴跟着进来,这一抬头,发现桌旁还有一位身着暗红色的宽衣方袖的男子。
这位掺着白的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虽年华不在,仍能从轮廓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位美男子,周身气度像极了风平浪静的大海,不容小觑。
他只瞟了一眼张婴一眼便转过头,面色沉凝,显然对小儿不怎么感兴趣,更准确的说对外界都不甚在意。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眼前的酒
盏前,又时不时游离瞟向不远处的城墙,那儿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不少指指点点的士子与黔首。
这边,蒙毅询问了赵文几句有关张婴的事,忽然道:“何以带他来此?”
赵文也不好说太明白,只含糊道:“来长阳街消消食,见见人。”
蒙毅却皱了皱眉,意有所指道:“我大秦的小神童,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见。”
赵文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