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之时,围着里巷跑十圈?
早食之后,晨练功一个时辰?
未时之后,再练功一个时辰?
盆友,我才两岁!会被练死的吧!
……
“乌兄!壮士,天生也!乌兄,我这小身板不适合也!”
项羽的态度越坚定,张婴的表情越绝望。
到了最后,他几乎是以树袋熊的方式挂在项羽的胳膊上,咬死不松口。
这时,斜上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以及“小子,小子”的呼唤声。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便见酒肆一楼隔间三个人。
一人是穿着深墨绿宽衣,披着一件大皮袄,身材魁梧,面带惊讶。
另外一人身影斜躺在席上,皮肤白皙,样貌清俊,浅绿色的宽袖整整齐齐地叠在腿上,手上把玩着一只类鸟的玩具。
最后一道身影年龄最大,不过与其说是跪坐,不如说是伺候在人伸手,双手捧着壶。
张婴刚扭开头,就听见乌惊讶道:“叔父,你们怎的在这?”
叔父?
张婴诧异地抬头看去。
只见三人中身材最为魁伟的男子哈哈一笑,揉了揉后脑勺:“你不是说……咳,带人一起用膳?”
“对啊。”
项羽还是一脸不明白的表情,补充道,“可我不是说在家中静候吗?”
项伯老脸一抽。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在他将项羽递回来的消息分享给张良后,向来脾气温和的张良忽然高声怒斥几句。
大意就是项羽没有脑子,你项伯也没有点警惕心吗?这地方是可以随便带人来吃饭的?辛辛苦苦的布局,万一对方是细作怎么办?计划失败怎么办?
听得项伯冷汗涔涔,最后三人一合计,干脆主动出击。
正好也见见令项羽敞开心扉的少年郎是何人,会不会是故意接近。
只是万万没想到。
当他们满心戒备地抵达酒肆时,居然会看到一个稚子。
项羽,桀骜不驯的少年,居然在乖乖带孩子?!
三人沉默了:……
思及此,项伯轻轻咳嗽了一声,语气也温和了些:“你当我们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不成?是家仆从家中送信过来,我们赶巧碰上罢了。”
“哦。”
项羽也没起疑心,他单手抱起张婴就往上面走,指着项伯道,“阿婴,这是项……我叔父。”
“哦。哦。”
张婴不太懂怎么称呼陌生长辈,他瞅了几眼对方的体格,拱拱手,试探道
,“壮……士好?”
项伯一愣,忽然哈哈大笑:“成,称呼我壮士也成。”
原本斜倚在旁边的张良在听到“阿婴”两个字时,身形微微一动。
他起了身,似是在打趣:“乌总算是结交到友人。婴小友,他性子那般孤傲,辛苦你啦。”
“没有,没有啦。”
张婴摆摆手,总觉得对方注视他的视线透着探究,“在学室都是乌照顾我。”
“少与他说话。”
项羽不怎么喜欢张良,算计这算计那,一点都不爽利,“我与他不熟。你听我和我叔父的就成。”
“……”
张婴嘴角抽了抽,少年你怎么回事,我们有那么熟吗?我为啥要听你的。
他干巴巴地补充,“我,我听我自己的。”
说罢,他见项羽闻言一愣,单手摸了摸下巴,眉心蹙起。
张婴本以为对方生气了,没想到项羽忽然展颜一笑,大手拍拍张婴的肩膀:“有志气,不愧是我看重的阿弟!日后就听你自己的,还有我的。”
张婴:……
他真的有点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
四人在酒肆有些尬聊。
片刻后,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少年塞入隔间最里面最安全的位置。
项伯则急匆匆将项羽往回扯,然后项伯拿起青铜锤,顶在最前面。
服侍浅绿色青年的鬓角发白的老者几乎站在第二的位置。
浅绿色衣服的青年目光落在张婴身上,语气很淡:“今日来这,是临时决定。”
老者和项伯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张婴。
张婴一脸懵逼。
项羽非常不爽地瞥了张良一眼:“何意?你认为是我带来的?”
“不。”
张良摇了摇头,他很清楚项家一直坚定地在做造反的军事准备,也很清楚项羽并非花花肠子的性格。
他的目光落在衣着朴素,但细节尽显精致、奢华的张婴身上,慢吞吞道:“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拐错了人。”
项羽怒视张良:“你别以为得叔父几分看重,就敢……”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几名少年郎冲了进来。
“你,是你们谁强抢我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