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出什么事,但他一看到亭澜那可怖的脸色,话到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
直到亭澜把他从头到尾好好看了一遍,这才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钱程的表情,寒声道:“现在酒醒了?”
钱程一愣,心口一下子像是被人猛打了一拳:“……我那时候也很清醒。”
“清醒的人会单枪匹马地冲到那种地方去?也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亭澜道。
钱程登时感觉喉咙堵堵的,一股子无力感再度充斥胸腔,他移开视线,咬着牙说:“看吧,你又来说我,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做事幼稚,又要说……”
钱程还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亭澜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亭澜手圈的那么紧,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钱程整个人都僵住了,怀里的人将脸埋在自己的肩膀,几乎是一瞬,他肩膀的肌肤就感受到从亭澜脸上滴落的滚烫。
钱程当场就愣了。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
亭澜哭了。
为他哭的。
哭的那么大声。
他的眼泪决堤一般落下,滚烫又湿润,一滴滴砸在钱程的心口上,砸的他心脏都要软成一滩水。
亭澜死死抱着钱程的背,他早已没有心情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眼泪鼻涕稀里糊涂就往钱程肩膀上面糊。
不因为别的,因为亭澜到现在都在后怕。
当他被牵引绳拽着往下落,当他的手再也没有劲攀着电梯的地板,当他只来得及看到钱程的背影,就被电梯给遮住……
那股子后怕像是一层逃不掉的梦魇,一下子将亭澜吞噬。
他在休息室里如坐针毡,整个人几乎被心里不断冒出来的可怕想法和猜测压的喘不过气。
他一直在窒息,直到现在,才能趴在钱程的肩膀上大声喘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钱程!你是不是有病!”亭澜浑身打着颤,说一句就在钱程的背心打上一拳:“打不过不会跑啊!你干嘛留在那里那么久!你是想吓死我啊!”
钱程手足无措,一下子道歉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好抱着亭澜的腰,沉声道:“亭叔叔,我、我没有想吓你,只是他们人手不够,我就想要不就跟着他们留下。”
“特警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你非要去逞英雄吗?啊?”
“我……我错了,亭叔叔。”
亭澜听罢,一把推开钱程,他双眼噙着泪,眉毛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双眼跟脸蛋都是红红的,像是只受惊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