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过茶水打湿的地方记录的口供,不由地一愣,挥开李玉就拿起册子看了起来。
越看乾隆的眉头皱地越紧,放下册子,乾隆戳了戳册子,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这是怎么一回事?出宫办理丧事?谁死了?”
吴书来一愣,随即意识到乾隆说的应该是嘉嫔宫里的奴才,忙道:“回皇上,是嘉嫔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叫小东子,之前因为得了风寒被嘉嫔给挪出了园子,后来病情加重,风寒成了伤寒,很快就病死了。这个小宋子出园子是为了给他料理丧事的。”
“病死的?”乾隆的眉头皱地更紧了,隐隐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为什么非要挪出宫去?可有他的脉案在?按理说宫中有奴才暴毙,是要敬事房是查验之后再料理的,为什么敬事房没有出面,反而要嘉嫔宫里的太监去料理?”
越说到后面,乾隆的语气也越发的严厉,隐隐又有发火的趋势,吴书来心里一跳,连忙道。
“皇上明鉴,把这个太监挪出宫去是嘉嫔自己的意思。自嘉嫔娘娘怀有身孕后,诸多忌讳,许是嘉嫔娘娘担心自己被染上风寒才把这小太监挪出园子的,所以自然也没有脉案。
至于这人死了敬事房没有出面料理是奴才的失职,只是当时园子里出了天花,敬事房一时抽不开人手,就……”吴书来吞吞吐吐道,神色有些为难。
听吴书来这么说,乾隆不由地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当时正是永琏刚染上天花的时候,此外还有好几个太监宫女也都染上了天花,园子里乱成一锅粥了,敬事房自然没空去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了。
又想到嘉嫔自有孕之后那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乾隆也不意外她会干出这种把生病的奴才赶出园子的事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乾隆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乾隆盯着那被晕染开来的字迹,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手指慢慢地划过上面的字,喃喃道:“风寒……吗?”
李玉和吴书来看乾隆这个样子,都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问,只能静静地呆在原处,等着乾隆发话。
很快,乾隆的神色恢复清明的,但是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只见乾隆点了点册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冷意:“吴书来,这两天你把手上的事全都停了,去查这个小宋子和这个死了的小太监,尤其是这个死了的小太监,让仵作好好去验验,明白吗?”
吴书来和李玉都不是蠢人,不然也做不到总管太监这个位置。听乾隆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地心中一震。
皇上……这是在怀疑嘉嫔吗?
两人眼中都有些惊疑,但是谁也没有把心中的怀疑说出口。
吴书来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奴才明白。”
既然有了方向,那么查起来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