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太医, 眼中满是凛冽的杀意,语带警告道:“许太医,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你要知道,有些话, 说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他也罢了, 皇后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了, 现在经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许太医被乾隆满是杀意的眼神看得心脏狂跳,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再收回去也已经晚了,只能僵到底了了。
许太医跪下来, 咬牙道:“皇上明鉴,微臣不敢妄言,就微臣这数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 二阿哥的病情的确有所好转, 想来很快就能结痂了。”许太医现在只寄希望刚才的脉象不是一时的, 不然不仅他要陪葬, 怕是一家老小也都要受牵连。
其他太医也纷纷地跪了下来。
“好、好、好。”乾隆连说了三个好字,但是脸上却为见得有多么开心的样子。
只见乾隆眯着狭长的眼睛, 目光来回在跪在地上的这些太医身上游走,让本来心惊胆战的太医匍匐地越发深了, 就连黄朵朵也被这压抑的气氛弄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低着头只当自己是透明人。
此时的乾隆似乎平静了下来, 淡淡道:“既然许太医你都这么说了, 那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身为人父,朕心里到底有些不放心。在永琏彻底脱离危险之前,还要劳烦许太医一直在屋里守着了。”
许太医心中一凛,却不敢违逆,连忙道“微臣遵命”。
乾隆转头看向富察皇后,神色柔和:“皇后,你也听到了,太医说咱们的永琏就要好了,你也不要担心了,回去歇歇吧!要不然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富察皇后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但是语气异常坚定:“臣妾不回去,臣妾要亲眼看着永琏醒转过来。”
乾隆点了点头,没有再劝,因为他也知道此时皇后怕是和他一样,都是不太相信太医刚才的话的,只是心中到底存了一分希望,希望是奇迹出现了——他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牢牢地抓住现在的这一点希望了。
乾隆和富察皇后都不走,黄朵朵自然也只能留下来陪着了。
不过不同于刚才的忐忑,现在她心里倒是安心多了。尤其是刚才太医的反应,黄朵朵更加确信永琏已经转危为安了,这让她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过虽然不担心永琏的安危了,但是黄朵朵又有新的烦心事了,那就是等下要是永琏真的好转了,乾隆和富察皇后不会怀疑是她在里面做了什么吧!毕竟她来的这个时机实在是有些太巧了。
想了半天,黄朵朵还是没想到能有什么万全之策能把这事遮掩过去,只能打定主意,就算是装傻充愣也要把这事混过去,打死不能承认这事和她有关,反正没有证据,她不信乾隆真为了一点猜测会对她怎么样。
打定了主意,黄朵朵觉得安心多了,就安心坐下来陪着等永琏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永琏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据太医没隔一刻钟的诊断来看,永琏的脉象越来越平稳,这让乾隆和富察皇后眼中的光芒越发强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黄朵朵等得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富察皇后“啊”地一嗓子惊叫,瞬间把黄朵朵的那点瞌睡虫给吓跑了。
“太、太医,你们过来看看,永琏脸上的脓包是不是消了一点。”
听富察皇后这么说,黄朵朵本想上去看看的,但是在富察皇后嚎出这一嗓子之后,乾隆和太医全都呼啦一声都拥过去了,她压根就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伸长脖子往里望。
许太医看着微微有些干缩的脓包,眼睛一亮,又掀起永琏的袖子看看他手臂的情况,发现脓包也同样都在干缩,顿时跪了下来,连声道: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二阿哥身上的疱疹已经开始干缩,相信很快就能结痂,二阿哥已经脱离危险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论断,但是听到从太医嘴里说出来的话,乾隆和富察皇后两人瞬间觉得压在肩上的石头不见了,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富察皇后当场掩着面哭了起来,乾隆虽然没有哭,但是眼眶泛红,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心情不平静到了极点。
稍微冷静了一点,乾隆强迫自己镇定道:“虽然永琏已经暂时脱离的危险,但是接下来也不可大意,在永琏彻底康复前,一定要精心照顾着,务必不能出一点差错。”
“微臣明白。”这一次,太医们的声音轻松了许多。
最难的一关都过去了,后面的问题就简单多了,他们也再也不用这般提心吊胆了。
接下来,所有太医都忙了起来,煎药的煎药,开方子的开方子,清理脓包的清理脓包。乾隆和富察皇后也不愿意离开,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看着永琏脸上的脓包一点点的干缩,两夫妻的表情越发的轻松。
“太医不是说永琏已经好转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呢?”富察皇后轻轻地抚摸着永琏脑门,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太医已经说了永琏已经脱离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