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馆的那么多画师给哀家画像,也就只有黄嫔画地最为传神了,只这一点,别人就远远不及黄嫔。”
对于崇庆太后而言,画功好的画师她见的多了,黄嫔的画功在里面都排不上号,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把她对佛祖的虔诚画出来,唯独黄嫔这画最深得她心。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太后忽略黄嫔的画技上的不足了。
“皇额娘说的极是。”乾隆微笑地点着头,附和着自己母亲的话。
而被乾隆和太后轮番夸奖的黄朵朵则是懵了。
太后也就算了,今天乾隆是怎么的?居然还夸起她来了,之前不是还把她的画贬地一文不值吗?他今儿个是吃错药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不过随即黄朵朵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皇后面前贬低她的画是担心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吃醋才说的那么难听;在太后面前夸奖,是为了讨太后喜欢、顺她老人家的意。
想通这一点,黄朵朵顿时念头通达,整个人都神情气爽了。
她就知道,她的画肯定没有那么差,不过是乾隆这个狗男人故意贬低罢了。顿时在心里狠狠地又把乾隆骂了一通,但是面上却丝毫异状都不敢显露,只做乖巧状、低着头坐在那里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
这边乾隆已经让人收了画,然后转头看向低着头的黄朵朵,脸上的笑容微敛,语气淡淡的:“黄嫔,朕也不是赏罚不分的人,既然皇额娘喜欢你的画,朕自然是要赏你的,说吧,你想什么?”
猝不及防被乾隆叫了名字,黄朵朵心中一惊,连忙道:“能为太后画像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敢邀功。再说,刚才太后已经赏了臣妾了,臣妾不敢再要皇上的赏赐了。”
“哦?皇额娘个已经赏了?”乾隆饶有兴趣地问道,“皇额娘赏了黄嫔什么好东西?”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哀家封熹妃时,你皇阿玛给额娘的一对蝴蝶簪。”太后笑着道,“哀家看黄嫔年纪轻轻却打扮地如此素净有些可惜了,这对簪子衬她正好,看,正戴在黄嫔头上呢。皇上看看,好不好看。”
“哦?”乾隆转头看向黄朵朵头上的那对微微颤抖的蝴蝶簪,不由地眼神微闪。
因为是来太后这里,黄朵朵今天打扮地很是是素净,一身月白色缎织锦袍,上面只绣着几株兰草,别无他色,外面罩一件石青色缎绣水仙纹貂皮坎肩,也同样淡雅。头上的首饰也少得可怜,只别了一直白玉莲花的簪子,并两只颜色浅淡的绒花,手上更是光秃秃的,倒是耳朵上那三对珍珠耳环戴地是整整齐齐的,很是规矩。
虽然素净,但是配合黄朵朵那淡然的气质越显得清新脱俗,而那对华贵的蝴蝶簪,更让她整个人增添了一分艳丽娇俏之色,让乾隆不禁有些恍惚,突想起黄嫔还未得离魂症前,也是常常这个打扮。
想到这里,乾隆看向黄嫔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不少,点了点头,笑道:“的确好看。”
乾隆是柔和了,而一直注意着乾隆反应的黄朵朵,却差点没被乾隆这诡异的眼神吓得没失声尖叫起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忙把头低下去,心里大骂乾隆是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整个人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才好。
而乾隆的异状太后也看在眼里,不由地眼神暗了暗,看向黄朵朵笑道:“行了,你也在哀家这里半日了,怕是也累了,先回去歇歇吧!哀家和皇上说说话。”
见太后让自己回去,黄朵朵大喜过望,想都没想就连忙谢恩:“是,那臣妾就先回去了,臣妾告退。”然后黄朵朵就利落地退出了寿康宫,丝毫没有询问乾隆的意思。
乾隆:“……”
看着黄朵朵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乾隆忍不住眼角抽了抽,没好气道:“自黄嫔得了这离魂症后,这性子倒是变了许多,其他的先不说,这胆子倒是小了多。”
他有那么可怕吗?跑地那么快!
太后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这也怪不得她,黄嫔失宠到现在,虽然有皇后照拂,但是到底底气不足,自然是万事谨慎,胆小一些也是正常。”
黄嫔的想法她很能理解,毕竟她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当年在王府的时候,不得宠的她不也是这般样子?没有丈夫的宠爱,哪个女人能挺直腰杆站起来呢?
自黄嫔失宠之后,在宫中的日子着实算不上好过,虽然皇后平时多有照拂,但是没有恩宠,这宫里的奴才也开始慢慢怠慢起来,黄嫔有这个反应也是正常。
“倒也是。”想到这一年自己对黄嫔的怠慢,乾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又想到黄嫔那像炸毛了的猫儿一般的反应,乾隆就感觉像是有人用羽毛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刷一般,痒地紧,乾隆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了起来。
虽然没有以前的温婉柔顺了,但是如今的黄嫔似乎反而有趣了些,倒也不错……
“……”看到乾隆这个表情,太后的语气不由地顿了顿,叹了口气,“黄嫔……倒是个好的,如果不是她那身怪力气的话,你要是多宠爱她一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