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偶遇的时候,华妃多看了两眼, 问:“你这袋子是从哪里来的?怪莫怪样的。”
小张微微颔首,特别得瑟地说:“是九阿哥在宫外得来的,这孩子特别孝顺。皇上也说臣妾挎着这个包特别好看, 里面能装帕子, 还能装零嘴的瓜子和花生。”
华妃:“……”
她家孩子还在屋子里写作业的时候,隔壁家的孩子已经学会到外面给亲妈买礼物了!
这种差距真的是——
“哼!”华妃撇了撇嘴,很不服气地说, “不过是一个装杂物的袋子而已, 也就是你稀罕这点东西。”
她一甩帕子,没有继续逛这御花园,而是转身就走。
后宫妃嫔因为一点儿小事而瞪眼拌嘴,这是张嫣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小张瞅着皇上的后宫,觉得繁花似锦,十分好玩。她瞧着华妃气鼓鼓的身影,腰杆挺得更直了。
她特别喜欢这人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她摇了摇头, 华妃美则美矣,就是性子不好,这人太容易生气了。
生气不好,生气容易变老。
连皇后都不爱哄华妃的臭脾气。
小灯泡给皇后献了四扇用孔雀线绣的屏风, 用的是梅兰菊竹的主题。皇后乌拉那拉氏身为嫡母, 她对于九阿哥的感官是挺不错的。
她让宫人给九阿哥上茶, 然后问:“本宫听闻你有了出息,时常往宫外跑。你年岁小,切莫因为琐事耽误学业。便是这孔雀线做的礼物,你送过多少人?”
“先是作了画稿,拿去给嫡额娘订做屏风。然后给我额娘送了几只装东西的小包,她做事总爱丢三落四的。”小灯泡数着手指来说,“孔雀线得来不便宜,这点礼物连皇上都没有呢。皇阿玛若是需要什么,自有内务府采买。”
送礼是一门学问,皇后听闻华妃没有收到九阿哥的礼物,心中有几分得意。华妃仗着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哥哥,向来行事跋扈、挥金如土,当然,在这宫里也有人不买华妃的账。
比如九阿哥。
皇后对于九阿哥不攀附华妃,显得十分满意。若是所有人都以华妃马首是瞻,皇后的地位则变得很危险了。
皇后的亲子早夭,她有意在诸位皇阿哥推举自己合心意的人选当太子。目前的情况来说,九阿哥年幼聪慧,只要好好教养,这样的孩子会听话的。
“九阿哥闲来无事可以来长春宫多坐。”
皇后乌拉那拉氏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前几年大病一场,身体一直不太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她希望自己的选择能为家族带来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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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身体不太好,这两年很少出席公开场合。皇后不露面,底下的妃嫔不就各自称大王?
张娘娘举办了几次宫廷宴会,她的包包很快成为流行。最先卖同款包的是鄂家的铺子,人家也不怕质疑,直接光明正大地说:“咱们是找了九阿哥做东家的!这是九阿哥亲自画的样式!”
别人夺嫡都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反观九阿哥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跟鄂家合伙经营。在这个年头,经商不是什么体面的好事,皇子阿哥满身铜臭味道更是不好听。
弘历过了好久之后才品出来:这个弟弟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鄂家跟他绑在一条线上吗?
生意不生意的,那个不重要。反正在外人眼里,九阿哥跟鄂家是绑在一起了,一个皇阿哥能把皇上的心腹大臣拉拢到手,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儿。
四阿哥自问自己做不到,他未曾拉拢到哪位朝中大臣做他的得力干将。
“唉。”弘历后悔得捶胸顿足,“怎么就让小九争先呢?早知道我也这样做了……”
其实哪能啊。
鄂家主导生意的是宁聂里齐格,小姑娘根本不可能和已经成年的四阿哥多相处。也得亏九阿哥年纪小,小灯泡仗着自己比宁聂里齐格还小三岁,他整天跟在小姑娘旁边说话,鄂宁安也不好意思把九阿哥赶走。
换做是成年男人试试?
当哥哥的定要把心怀不轨的狂徒全部揍死!
小灯泡偷偷干了一件大事儿,沙俄商人在大清主要做的是皮毛生意,最近他们更是在兜售“孔雀缎”。九阿哥暗中指示鄂宁安“买”下沙俄商人卖的“孔雀缎”,然后他以沙俄商人售卖假货为由,让侍卫把这伙人全部抓起来了,押送到衙门。
所谓钓鱼执法。
小灯泡记得萧靖说过,沙俄天寒地冻,那里是没有孔雀的。沙俄人拿出来所谓的“孔雀缎”,其实不含孔雀羽毛成分,而是用丝和羊毛混合制成的。清人喜爱孔雀,以为沙俄的孔雀缎以孔雀羽毛制成,故而为此付出高价,追捧不矣。
而沙俄人明知实情,却仍旧把商品充作孔雀产品,赚着黑心钱,实在可恶!
“你们这是诈骗!你们是卑劣的骗子!你们的孔雀缎里面根本没有孔雀羽毛!”鄂宁安当了一回原告,“我要求沙俄人赔偿我的损失,并且永远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