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人说他是圣父。
亲眼所见的教徒说:“会长夫人真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遇到这样一个天生圣父。圣父不是那么好做的,叫我天天伺候我家婆娘,我可做不到。”
白莲基金会吸纳了许多女性志愿者,这些妇人和姑娘深受触动。她们回家跟家里的男人说:“看看会长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家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怎么了?”中年男人抬起头,“妞妞和你娘不是去基金会听讲吗?是不是别人家都吃香喝辣?”
妇人挺直腰杆,道:“萧会长在河边传道,顺便给夫人洗衣裳呢。萧会长说男人手劲大,不怕冷,合该在冬天给婆娘洗衣裳。”
男人:“……”
白莲教,不,白莲基金会宣传的都是这玩意儿?
他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当然,小张身为会长夫人,她除了不干家务,可没有闲着光顾着玩。她在基金会内组织女学,给姑娘和妇人们上课。她的课什么都讲,有讲识字启蒙的,有讲算学的,甚至她还讲一些时下惊世骇俗的内容——
“……什么是排卵期?排卵期就是生娃期,在这段时间同房特别容易有孕。唉,有什么可害臊的,有的女人想多生,有的女人想少生。都说女人生孩子像是过鬼门关,要说怕不怕死,我是怕的。”
“……那些什么偏方,不要乱喝。尤其是那些求子或者避孕的药,是药三分毒,胡乱喝药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不值得。什么蒙古大夫、江湖铃医都不太可信,看病要去正经的医馆看。”
“……女孩也是家里的宝,是爹娘的小棉袄。什么把女娃丢了,溺死的,那些都是陋习,不善待女儿的父母以后是要下地狱的!”
“……谁敢瞧不起女人,女娲娘娘不是女人吗?没有女人,男人从谁的肚子里钻出来?”
小张很爱讲课,她讲的内容大多数是时人不敢讲的。别人不敢讲避孕,她给妇女科普一些科学的避孕方法(虽然有一定概率中标)。她看到过挺着大肚子、双眼麻木的赵氏。赵氏听了好几次课,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她说:“等我生完这一个娃,我不想再生了。”
赵氏已经生过十个孩子了。
有些孩子生下来没多久,病了,死了。然后她又怀上了,继续生下来,胡乱养着。
张嫣第一次看到生过那么多次的女人,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赵氏发鬓斑白,额头上有好多道皱纹,面相早已衰老。赵氏挺着一个鼓起的肚子,身上却没有多少肉。张嫣问她几岁,赵氏说:“夫人,我今年虚岁三十二岁,快要当祖母了。等我生完这一个,就学你那个避孕的法子。”
三十二岁的女人老得像五十岁那样?
张嫣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比赵氏嫩多了。她今早对着镜子梳头,她的头发还没有变白。
过早过多的生育几乎耗尽了女人的生命力,赵氏的身体没有足够的营养,孩子生下来之后也许不会太健康。养育一个体弱的孩子需要多少成本?
搁在富贵人家,生十个八个都养得起,要拿人参熬汤也养得起。但是在贫穷的地方,小孩夭折是太常见的事情了。小孩吃不饱,生病没钱买药,这些都是很常见的问题。而且生育会对母体造成巨大的损害,不停怀孕、生育不知道害死多少女人。
“不要连年生育,这样会耗尽母体的精血!”
“与其生一个死一个,倒不如少生,把孩子健康养大!”
“男人要对家庭承担起责任!拒绝丧夫式、诈尸式育儿!”
小张的语言像是一道沉沉的钟声,至于敲醒了多少人的脑袋,难以计算。有男人认为她是邪教头子,怎么有人不认同“多子多福”,反而教女人避孕呢?
得亏萧靖是领导,本来好多人便说白莲教、白莲基金会是邪教。小张的课传播出去之后,这下显得更是异类。
“能叫醒一个算一个。”张嫣跟萧靖说,“我看到那些死去的妇人和孩子,心里很难受。”
那个已经生育过十次的赵氏,最后没能来继续听小张讲课。
有同村的妇人过来,说赵氏没了,她是难产走的。
“赵氏肚子里的娃生出来是发青的,孩子哭了两声也没气了。”同村的妇人露出同情的神色,“她男人说难产横死的怨气大,不让赵氏和那个小的埋在祖坟。好歹赵氏生的大儿孝顺,换了一块山地葬她。”
张嫣:这是什么破规矩!
张嫣:真是好大一肚子气!
赵氏走的那一日,不少信教的妇人去送她,给她念了两卷经文。张嫣混在人群里面,萧靖在旁边给她撑伞,许久才离去。
几日后,万岁和娘娘回宫。
萧靖一回到宫里,便筹谋女性生理课的普及。虽然在古代都说多子多福,可实际上多子真的不一定是福气啊!还有一些没有孩子的家庭,女人为了生孩子稀里糊涂地喝药,多造孽啊!
万岁问太子:“民间关于避孕的法子,你看看有多少个。还有一些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