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算那个小子好运气,“朕准了你的请求,下不为例!”
杨坚杀了许多宇文一族的宗室,皇帝正想办法安慰北周的旧人,找地方施恩下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方为处世经营之道。
萧靖让宇文恺当三品官,是对北周的贵族释放出一个信号:姓高的皇帝是宽容的人,只要有才华的人,他都会任用!
管他宇文恺会不会建房子,他把宇文恺推到这个位置上,就算是个阿猫阿狗,同样能当官。
他看着光光的笑脸,看着姑娘骑马来去匆匆。他招来暗卫,吩咐道:“你们远远跟着公主,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谁知道姓宇文的是人是鬼,会不会怀恨在心,害新朝的公主?
他不敢赌。
……
宇文恺呆在公主府的凉亭里,走又不是,呆着又不对。
永昌公主命令他在这里,等她回来。他抬头偷偷看,亭子里放着公主的团扇,还有公主惯用的靠枕和抱枕。枕头上绣的花纹不是寻常的花鸟图案,而是一只橘色的大猫咪。
橘猫用尾巴在钓鱼。
看起来怪可爱的。
宇文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一些,公主喜欢可爱的事物,物似主人形,很有可能她是这样的人。他跟公主短暂交谈过几句,不觉得有跋扈,只是性格有点怪。
她喜欢盯着他的身体看。
莫非是要他当男宠?
宇文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替公主感到不值。他晒得黑黢黢的,敷粉都涂不白脸,公主生得肤白貌美,他若给公主当男宠,好像是他占了公主的便宜……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亭子的纱幔被掀开,姑娘笑着朝他跑过来。光光把求来的官印丢到宇文恺手里,毫不在意地说:“喏,这是将作寺大匠的官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将作寺的大匠,先给本公主建房子。”
宇文恺:!!!
他想着公主去找陛下,顶多是给男宠讨个侍卫之流的小官。没想到公主一出手,竟然给他讨来从三品官!
将作寺大匠负责职掌宫室、宗庙、陵寝等的土木营建,秩二千石。这是一个技术岗位,资历最厚才能最高的匠官才有资格担任。
寻常大匠都熬得白发苍苍,头顶没剩下几根毛。
他,宇文恺,一个发际线依旧茂密的小青年,何德何能能站在这个位置上?
宇文恺感动极了,他一咬牙,他能当高官,公主叫他干啥就干啥,叫他脱衣服都别无二话。三品官的待遇很优厚,便是北周未亡,他都不一定能爬到这个位置上。
他有官职,有俸禄,他可以养家。他们家最近过得很不好,往日他娘穿三次就丢的丝绸衣裳,他娘居然说不丢,要留着穿到明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宇文恺一家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但对于过惯富贵日子的国公夫人而言,生活变得太艰难了。
秦氏看着首饰盒里的金簪,愁眉苦脸,想着要不要卖掉两支发簪来度日。
“娘,我回来了。”
宇文恺一进门,跟往日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不一样,他把头抬得老高,像一只骄傲的斗鸡。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十斤牛肉,还有两大包零嘴小吃。
家里的小孩子闻着吃食的味儿,快活地跑过来,喊道:“小叔回来咯,小叔回来咯。”
小男孩朗哥儿是大房的儿子,小女娃婵姐儿是二房的闺女,前头两个哥哥已经成婚生子,唯独二十岁的宇文恺单身。
他把娘亲送过去的通房丫鬟全部赶走,现在好了,他们家连丫鬟都卖出去了。只留下两个干活的仆妇,还有一个车夫,一个看门的。
宇文恺朝着两个孩子招手:“朗哥儿,婵姐儿,快过来,小叔给你们吃糖饼,刚炸的,里头的糖稀热乎呢。”
他回头看到他娘秦氏,连忙把一块饼递过去,笑道:“娘也吃,甜甜嘴儿。”
秦氏心里正发愁,儿子买东西回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老幺哪儿来的钱?我没给钱你啊?”莫不是这个小子内里藏奸,偷藏了私房钱?
妇人旋即摇了摇头,她养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不过。恺哥儿那么傻一个人,他会藏钱?
她两个各怀心思的儿媳妇藏钱还差不多。
宇文恺见娘亲不吃,把糖饼分给两个小孩子吃了。他擦了擦手,把篮子递到亲娘的手里,解释道:“公主见我有才能,让我当将作寺大匠,这是从三品的官儿,不但有钱,还有两千石的粮食。长官见我困难,先支几两银子给我,叫我买肉回家庆祝一番。”
他不爱交际,但不代表他是蠢货。宇文恺没说公主给钱叫他吃牛肉,怕他娘想到真相。
他不要脸,他给公主当男宠,才得来这样的官职。这是他和公主之间的秘密,不好闹到人尽皆知。
公主其实人挺好的,他不想别人骂公主品性不良。
“这可是大好事啊!”
秦氏大喜过望,她带着两个儿媳妇,把牛肉炖了,让全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