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了。”
萧靖盯着那么多人,他们的表情很真实,有畏惧和惶恐,应当是没有人撒谎。
他派人一路去寻顺子,一边派人去段表姐处,问明情况。另一边,他亲自过去昭阳殿,如果再找不到光光,搜查全宫,要高洋的旨意。
此时的光光在哪里呢?
她喊了顺子带路,说要去找二伯,这个太监不敢违背县主的命令,立刻要带她过去昭阳殿。
从学堂到昭阳殿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无奈顺子他——
不认得路啊。
他不是得力的大太监,连面见陛下的机会都不曾有,宫里的规矩严格,若无吩咐,不许人随意乱逛。他带着小孩一路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迷路了。
宫墙是一样的宫墙,路上的青石板看起来差不多。
夏天的太阳好晒,光光的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她的脚走得好累,走不动了。
她想坐车。
“顺子,你帮我去叫个人力车吧。”
“可是县主,这里哪里有人力车……”
小太监暗暗叫苦,他们不知道走到何处,连路过的宫人都没有。他见县主走不动,犹豫了片刻,道;“县主不嫌弃,小的可以抱您过去。”
“可以。”
光光拍了拍小太监的脚,让他蹲下来。她被顺子抱着,顿时轻松许多。
这个人的胸怀又窄又瘦,比不得父王的骨架大肉多,抱起来很舒服,但聊胜于无,光光不嫌弃。
她睡着了。
她压根不知道家人找她,已经快要找疯了。
段昭仪见表弟派人过来问孩子的踪迹,大惊失色,道:“光光没来我这儿,她是去哪里了?”
她下令道:“瑶光殿的人,留下两个看家,其余的全部给本宫出去,都出去找县主!”
昭仪娘娘顾不得梳妆打扮,当时提起裙角,快步跑向皇帝的昭阳殿,这比坐轿子快多了。她出身将门,能骑马能跳舞,体力不错,因为跑得太急了,簪子滑落,发髻散开了一半。
“表哥,步落稽,光光在哪里了?”
“光光没来找我,她没来啊!”
萧靖正跟高洋说光光失踪的事情,他一看到失态的段表姐,方知道这件事大了。
他的心一沉,光光不在表姐那里,她会在哪里?
总不可能叫人害了?
她一个女娃,谁会害她?
他自问从未与人结怨,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该冲着光光来。
高洋听闻侄女不见踪影,当即写下来搜宫的旨意。他让侍卫拿着圣旨,带着人马,逐个宫殿、井口、水池去搜。
他沉声道:“生要见人。”死要……
呸呸呸,光光才不会出事呢。
三个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幸好不到一刻钟,有侍卫回来禀报,说县主找到了。他们围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顺子。
“陛下,就是这个太监,我等寻到县主的时候,他正挟持县主往朱华门而来。”
朱华门后面,正是皇帝的昭阳殿。
顾忌被顺子“挟持”的县主,侍卫纷纷用剑指着此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我……”顺子百口莫辩,“我没想着挟持县主。”
“父王,家家,二伯,你们怎么都来了?”
光光揉了揉眼睛,那么大的动静,她被吵醒了。
小孩从顺子的怀里跳下来,快快乐乐地往前冲,完全不知道自己闹出来多大一场风波。
高洋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搜宫的旨意,撤回。馨儿到偏殿梳理一番,朕派人去取你的东西。”
表妹披头散发地在宫中跑,算什么体面。
应当是一场误会。
段昭仪放心下来,她退下去了。萧靖找女儿找了半天,后背发了一身冷汗。他少有地冷着脸,不问分说,把光光夹在大腿上,“啪啪啪”就是一顿揍。
“你怎么不听话?怎么上课逃课?”
“你知道不知道,我找遍了学堂附近每一口井,生怕你掉进去淹死,没能浮上来。”
“我连屋顶都爬上去了,高处没见到你,你没去找段昭仪,你到底去了哪里?”
天知道他没找到孩子,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他甚至设想过最坏的打算,会不会是光光贪玩,掉到井里或者水池里。
等着他去救呢?
他不敢想,如果光光不在,他要跟张嫣怎么交代。孩子高高兴兴出门来,却没能回家。
“呜呜呜呜呜,我,我要二伯,我找二伯来的……”
光光被打得大哭,小脸上糊满了泪水,一下一下地啜泣,看起来特别可怜。她朝着高洋伸手求救,皇帝把她接过去了。
“步落稽,莫打孩子。”高洋抱着光光,给她擦掉眼泪,“光光,你为什么离开学堂?为什么要来找朕?”
“我没带书,夫子罚我,我想问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