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风和午儿偷人的事实,是他亲自捉奸的,若是传了出去, 多难听啊。
好爸爸贾充宁愿自己被泼脏水, 也不想女儿们闹出来未婚偷吃的坏消息。
他都五十几岁了,被外面的谣言说两句,也能照吃照喝的。即使传到晋武帝面前, 也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过错”。
这不算什么, 谁家有爵位的老爷们没点风流韵事呢?
妻管严贾充就没有。
他知道隔墙有耳,夫人都过来了,书房外面肯定跟着一大串丫鬟嬷嬷的。他不敢为自己高声辩解,看在郭夫人的眼里,就更加坐实了“偷人”的罪名。
气得这位正房太太手都抖了,就要来扯他身上打架。郭夫人才三十几岁,正是泼辣有力气的年纪, 她整个人都要骑在贾充身上,不仅她打,她还喊上姑娘们都来打。
“南风和午儿,都过来打啊!”
贾南风和张嫣都异口同声地摇头, 连称:“娘, 我们不敢啊。”
不敢, 其实偷人的不是老爹,是她们。
她们才不敢动贾充,让郭夫人更气了,她命苦啊,捉了老公偷人,结果女儿们都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而是站在贾充那一头。
她揍了贾充两拳,见贾充不反抗,打着没劲,就又要骂人了。
“好你个贾充,夜里偷人不说,肯定是被姑娘们捉你了!”
“不然怎么午儿和南风都在呢?你在教坏孩子们啊!”
“难怪回来没几日,就总是半夜说要拉屎……每次都大半个时辰才回来,敢情都跑小贱人屋里拉屎去了!”
郭夫人本来是跟贾充一块儿就寝的,才叫了一回水,还没过瘾,家里这老头就说要出去拉屎。她明知道屋子屏风后面放有恭桶,但也随他去了。
贾充当时是怎么跟她说来着?
他一脸体贴地给她盖好被子,说怕熏着她臭,他上外头去拉屎。
郭夫人还挺感动的,觉得没嫁错人啊。这丈夫多好啊,每天晚上都轻手轻脚地去外头上厕所,就怕吵着她休息。
结!果!
这人说去拉屎,就提着灯笼大半天都不回来,她等啊等啊,都没见着人影。倒是有心腹的眼线来报,说老爷不是走去茅厕的方向,而在府里越走越远。
“真是岂有此理!”
郭夫人气得眼都红了,要说府里有哪个跟贾充睡过的女人,还有个离婚不离家的李氏。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贾充这死鬼居然趁着拉屎,半夜里溜了!
除了她还有谁?还是说有哪个新来的丫鬟勾搭上贾充了?
“真是个贱人!”
这种事情,真是越看越可疑,看你像,你就像。
像着像着,就成了真事。
她坐卧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刚披上衣服,就听到有眼线来报,说老爷身后跟着四小姐和一个女人,回去书房里了。
“肯定是被午儿捉着老爷偷人,撵着他回来。午儿和南风住得紧,喊上南风帮忙,也不是不可能。”
郭夫人推测着,就把目光转向书房里,除了长相帅气的韩寿,还有穿着女装的一个陌生女人。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萧靖后背发毛,好像要把他生吞一样。
老爷,秘书,陌生女人。
能干什么?莫非是贾充和陌生女人偷情,喊秘书韩寿把风?
不得不说,郭夫人的猜测也是非常富有想象力的。
她一把捉住萧靖的手,笑道:“哟,这位女客,请坐,要喝茶吗?”
喝喝喝,老娘在茶里下毒,毒死你这个小贱人才好!
萧靖心有所感,脊骨一凉,这会儿真是恨不得脱下来自己身上的裙子,掏出来大鸡鸡来自证清白。他一张嘴就是少年的声音,“娘,是我呢,阿衷。”
“喊谁娘呢?”郭夫人翻了个白眼。
“是太子衷啦。”张嫣悄悄去拉亲娘,“太子来看我,怕被人发现,就穿成女子的模样。”
郭夫人:“……”
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会玩。
她拿帕子,把萧靖的脸都擦干净,确实见着是男孩的模样。太子在她家里穿女装,确实也不是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还以为在鲁郡公府勾着太子不学好,搞什么异装癖。
被这么一刺激,郭夫人立刻放下了老爷偷人的事情。
等会儿再收拾这个死鬼。
她吩咐外头的嬷嬷,“我给老爷新做的衣裳,没上过身的,把宝蓝色那一套拿过来,再把我的针线匣子也一并带过来。”
衣服总得叫女婿换上的,家里除了贾充,就没有别的男人。
贾充见这小子要穿自己的新衣服,就没个好脸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夫人思念他,在没见到他的日夜里做了好几套衣裳。
都说夫人手中线,老爷身上衣。分别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呜呜,他都还没有穿过。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