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护图尔只使了一点摔跤的技巧,就把小孩勾得摔倒在软绵绵的羊皮上。他一脚把兄弟压在地上,让小孩跟乌龟似的翻不起身来,逗得小孩哇哇大叫,差点连肚子里的饭都压出来了。
玩够了,他才松开手,叫赛尔爬起来。
赛尔不理解,小脸上都是疑惑,为什么哥哥说杀人没前途呢。哥哥年轻有为,他一个人能打二十个,人人都说哥哥就是靠着一身好武力,才能混去单于身边的。
赛尔也想要去单于身边,当将军,当大官!
“因为啊,现在代购比杀人更容易挣钱,代购是什么?就是我从大汉买得了好东西,回头再在匈奴把东西卖出去,左右手一倒腾,足够赛尔吃一个冬天了……”
护图尔侃侃而谈,要不是这是他兄弟,他才不把这一项生财之道说出来。赛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兄长叫他别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小孩连忙用手紧紧地捂着嘴巴,示意他不会说的。
护图尔拍了拍小孩的后背,许下承诺:“好孩子,真懂事,等你满十岁了,我就带着你一块儿做代购。”
赛尔很好奇:“哥哥,我们能代购什么呀?能代购汉人女奴吗?”
小孩对南面的大汉了解不多,若是说唯一最了解的,就是哥哥的帐篷里有个汉人女奴,是单于赏赐给哥哥的。女奴的皮肤滑滑的,白白的,她会趁着天热去河里洗澡,然后赛尔和一群小伙伴会去偷看大姑娘洗澡。
虽然这事儿,护图尔不知道。
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乎。
奴隶的命运就如同风中的蒲公英一样,无所依靠,只能依附主人而活。护图尔即使说放了她,女奴也不敢逃跑。因为草原上有野狼,还有其他劫掠的匈奴人,她不可能活着逃回去中原。
在小孩的眼里,汉人女奴多好啊,身上是白白的肉,他哥哥喜欢,他看着也喜欢。若是他能把那边的女人买过来,然后回来匈奴转手又卖掉,肯定能挣一大笔钱的。
这生意有得做!
“做个毛线啊,你这小孩人很小,主意倒不小!”护图尔听了弟弟的想法,觉得这样很危险啊,“你傻啊,光是出关的时候,带着一群女人,汉人的将领不会给你过去的!”
护图尔看得分明,买卖奴隶的生意还不如去抢,抢到谁就是谁,简直是无本生利。
但是匈奴人南下劫掠,也不是谁都能去抢的。得跟着单于的大军去抢,单于吃肉他们喝汤,不然单打独斗风险太大,万一他折在这里头了,家里的牛羊和草场都会保不住了。
在匈奴当地,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硬道理,以大欺小都是常态。
没有护图尔在前头当官,赛尔还得过着捡牛粪的日子呢。
他这样一说,小孩就听懂了。女人不可能直接买过来,要是去抢,哥哥就很可能因此受伤或者死亡。
赛尔急得都快哭了,“我不要哥哥去抢了,我也不要女奴。”
他的主意真是太蠢了。
“赛尔才不蠢呢,赛尔可以跟着哥哥去卖衣服。”护图尔叹了一口气,小孩说哭就哭,真烦人,“赛尔不是很喜欢哥哥带回来的袜子吗?这就是长安城才有的东西。”
小孩破涕而笑,摸了摸自己脚丫上的羊毛袜子,都穿了好几天,他的手指再往哥哥的鼻子旁边一捂——
“呕……死小孩滚远点,都是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赛尔不舍得脱下来,哥哥带回来的袜子真的又软又暖和,夜里睡觉也不怕冷了。哥哥还给父亲带了护膝和帽子,给母亲带了围巾和毛衣。他有袜子还有一双手袜,冬天在外面玩耍,再也不怕双手被冻僵了。
赛尔发自内心地赞叹,“哥哥带回来的都是好东西。”
护图尔给兄弟启发道:“我们去长安买了这些衣服回来,到匈奴就能卖出去,隔壁草场的诺娜不也很喜欢吗?你用了十个钱买的小手袜,转手可以找诺娜换一头小羊羔,羊羔养大又能剪羊毛换粮食,一下子就赚了不少。
又或者你不收钱不收物,拿着小手袜,哄着诺娜跟你好,十个钱就能换来一个小媳妇啊,多美啊!”
“哇哦!”
赛尔除了表示惊讶,都想不出来其他的话了。
哥哥好厉害啊,一下子就帮他把诺娜哄了过来,诺娜的脸颊红彤彤的,附近好多小男孩都喜欢她。
赛尔也暗恋着那个小姑娘。
护图尔很享受兄弟的夸奖,又继续说:“茶叶你知道不?大将军都爱喝的茶叶,那也是大汉的东西。我有幸去过长安城附近的茶园,那里是娘娘开的,娘娘非常貌美,还亲自请我喝茶吃饭……
咳咳,再说回来茶叶,将军们喝的茶叶可不是白得的,是要他们拿着战马去找单于换的。他们一匹马能换八十斤茶叶,我能给他们换九十斤茶叶,他们会不会找我代购茶叶?”
“会的!”赛尔大声地回答。
“那就是了,光是卖衣服喝茶叶,就足够我们体体面面地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