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几秒,才认了出来。
复印件上,应该是周念念辍学那年,给那位资助她的物理老师寄的道歉信。
六年前,她被迫放弃学业,带着盼盼逃到了a市群蝇街,没?敢告诉恩人真?相。
她知道,救急不救穷。
况且,那位物理老师本?就已经供她读了几年书了,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就更不能再找别?人帮忙了。
所以,周念念的信里,只说是自己没?有考上大学,让老师不用继续打钱资助她了。
而一周后,物理老师又给她回?了一封。
信纸上,除了写着当年那道,周念念错得漏洞百出的物理题,还有简短的一句话——
“高考不是全?部,挫折终将过去,愿你以后步步都是好机遇。”
祁妙看得鼻子更酸。
念念姐姐并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梦见了那位老师。
现在之所以把?这些?复印了送给她,应该也是为?了,让她放平心态,好好高考吧?
……可她自己呢?
若是没?有出意外,念念姐姐后面,说不定?也能读大学的。
祁妙又开始意难平起来。
谈靳楚朝后视镜看了两眼,手上稳稳握着方向盘,唇角抿紧了一下。
他的声音依然淡得听不出感情:
“周念念今天……状态挺好的,他的公公婆婆知道了冯保成的死训,来公安局哭闹无?果,也只能接受现实。”
现实就是,冯家的宝贝儿子没?了,留下的血脉,只有周念念生的亲女儿。
钱和房,就算不想给,也只能留给周念念了。
“她还让我问?你,说她想给女儿改个姓,以后就叫周乐安,好不好听?”
“嗯……好听。”
祁妙坐在后面,抹了把?眼泪,使劲点着头。
今晚月明星稀,也是个好天气。
祁妙躺在小云警官床上,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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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7日,高考的第一天。
云艳辉照旧要上班,负责接送祁妙的,是谈靳楚。
昨晚没?有给出的礼物,他今天也正式补上。
谈靳楚开车带她去考场,吃早饭的时候,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老年机模样的东西。
祁妙没?见过,“这是什?么啊?”
“对讲机,不会?被屏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