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衙门回来后,便将此?事告知父亲,希望父亲安排衙门的人去给褚瑶一个教训。
谁知父亲得?知她要教训的人是褚瑶时,竟变了脸色,说那褚瑶不是普通的妇人,责备母亲不该鲁莽行事。
母亲那时还不解,以为褚瑶身后至多有?个陆家?,区区一个员外府,难道还得?罪不起??
父亲那时并未多说,只是严明谁都不许再?招惹褚瑶,也不许他再?去见褚瑶。
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甜水铺子找她,却得?知她去京城了。
在此?之后,父亲突然被调职去儋州做知州,虽比通判之职高上半阶,但官路却是不同,原本?父亲有?望擢升去京城的,却没料到去了儋州那种不甚富裕的地方,在那里很难做出功绩,自然日后的擢升也遥遥无期。
父亲为此?郁卒了许久,多方打听后得?知是太?子殿下暗中属意,思前想后,想来与母亲那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在一次醉酒后,父亲失言与他说了一桩秘密之事,说当今的太?子殿下曾潜伏在绥州三年,用的便是陆员外府二郎的身份。
所以褚瑶所嫁之人并非是真正的陆二郎,她嫁的是当时的晋南王世?子,当今的太?子殿下裴湛。
他也终于恍然大悟,想通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疑团,便是他同褚瑶表明心意那日,他信誓旦旦地说即便是让她为妾,也一定?会对她好。
可她却说,她与前夫和离的缘由,便是不想给前夫做妾,又凭什么给他做妾?
是啊,她连给太?子做妾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答应给她做妾呢?
褚瑶匆匆回了房内,对镜照了照脖子,果然今天早上敷的桃花粉脱落了许多,露出两个明晃晃的红印来,气得?她骂了一句:“狗殿下,害我丢脸!”
复又拿了棉扑,蘸着细粉又往脖子上狠扑了一通。
下午趁鸣哥儿午睡时,褚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策论,这房中的藏书?都是裴湛特?意从?东宫的书?房搬来的,可供她查阅的书?籍很多。
她正翻看着,阿圆敲门进来,说惠仁公主、安康郡主与陆小娘子过来了。
她们各抱着几本?书?,说是要与她一起?写今日的课业。
惠仁问她:“你?午时怎的走得?那么匆忙?江衙内帮我们分析了这次策论的题目,你?没有?听到真的太?可惜了……”
褚瑶只好谎称自己那会儿身子忽然有?些不适,便只好先回来了。
惠仁十分仗义道:“没关系,我们与你?复述一遍也是一样的,若我有?说漏的地方,郡主和明芙会帮着补充的……”
褚瑶自然也乐得?接受:“那便多谢你?们了。”
她听惠仁公主她们转述江清辞对题目的分析,果真头脑清明许多,比起?自己毫无目的的翻书?要快上许多。
四人埋头写起?来,安康郡主写得?最快,下笔犹如涌泉,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问她们要不要看一下,寻些灵感。
惠仁公主咬着笔头:“还是不看了,万一咱们写得?相似,叫夫子看出来,又要挨训了?”
褚瑶也只是写了一半,毕竟腹中没有?那么多经纶,时不时要去书?架上翻找典籍。
恰好此?时听到外面传来鸣哥儿的哭声,他睡醒了,哭着找娘亲呢。
奶娘抱着他来到书?房,瞧见满屋的贵人娘子,不由愣了一下:“褚娘子,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
褚瑶只得?搁下笔,起?身去抱鸣哥儿。
待他不哭了,便想将他给奶娘照看一会儿,待她写完策论再?去陪他玩。
哪知小人儿攀着她的脖子往她怀里拱,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这时,一只用竹筷做的小木偶忽然出现在鸣哥儿的面前,用颜色各异的木珠穿成?木头的胳膊和腿,肚子用小鼓做成?,左右晃动时,木珠会甩到小鼓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比普通的拨浪鼓有?趣多了……
果然,鸣哥儿被这个有?趣的小玩意吸引,伸手去抓,对方顺势将他抱到自己怀中,才把小木偶给他,柔声哄道:“小殿下,我来陪你?玩好不好?”
小人儿看看手中的木偶,又看看她,没有?哭闹,算是同意了。
“那我和奶娘陪小殿下出去玩,你?们安心写……”她目光淡雅如雾,溢出温柔而?真诚的目光来。
褚瑶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帮自己照看鸣哥儿,怔了一瞬才道:“那便劳烦安康郡主了。”
安康郡主瞧着身姿娇柔,纤腰似柳,可抱着小木墩似的鸣哥儿也并不费力,这便与奶娘一起?出去了。
褚瑶回到书?案前坐下,惠仁公主听着外面的脚步走远了,才与她低声说道:“你?怎的真的叫她去陪鸣哥儿了,若她得?了鸣哥儿的欢心,日后认她做母妃,你?岂非连儿子都拱手让人了?”
褚瑶执笔蘸墨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也觉得?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吗?”
“她若真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