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瓦解底层的小兵也格外?容易。而彪七是小都统,且他又是老兵,在军中认识的人很多?,由他去离间?袁仁义那边中层都统之间?的关系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祁明乐听完之后,却突然沉默下来了。
张元昱和彪七顿时无?措看?向张元修,张元修同祁明乐道:“夫人,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种做法不光明磊落,但眼下事急从权。袁仁义与贾云志如今摆明了是打算作壁上观,我们只有离间?袁仁义那边的中层都统,才能争取到更多?的人,这样我们与戎狄开战时,我们的胜算才能多?几分。”
祁明乐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但如今熊武将调兵遣将的权利交给了她,她身上的责任让她不敢松懈半分。
祁明乐打起精神:“我没觉得你这个做法不磊落,如今特殊情况,就该特殊对待。我只是在想,我……”
祁明乐话?还没说完,城墙上突然传来咚咚的鼓声。
这是戎狄进犯的鼓声。
祁明乐一行人立刻上了城墙,就见高格勒骑在马背上,高声喊道:“我回去想了想,觉得我与祁将军切磋一下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不若祁将军先出来同我切磋一番,然后再回去同女儿女婿团聚也不迟啊!”
“高格勒这个老儿反应真是够快的,这才两日,他就发现端倪了。”熊武暗骂了一声,扭头问?祁明乐,“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祁明乐沉默片刻:“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拖着。”
栎棠关易守难攻,如今他们粮草充足,完全耗得起。而每年这个季节,戎狄那边粮草短缺,所以他们才会疯狂进犯,只要他们死?守栎棠关拖一段时间?,戎狄那边粮草不足之后自然会撤兵。
熊武当即领命去了。
但高格勒显然不如上次那般好糊弄了,他这次非但不撤兵,反倒还纵容手下在底下叫嚣:“祁将军素来英明神武,怎么这次反倒畏首畏尾的了,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他如今下落不明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狗崽子有多?大?的脸,能让我们将军舍下我们小姐和姑爷来见你?别他娘的给你脸上贴金了!”熊武以气吞山河的架势骂了回去。
之后便是两军互相开始骂战。熊武嗓门大?,说话?又急,没一会儿那戎狄人就招架不住了。
而高格勒也并未再继续纠缠,而是突然就下令退兵了。熊武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可回去看?见祁明乐与张元修俱是面容严肃时,熊武小心翼翼问?:“高格勒退兵不是好事么?你们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瞧高格勒今日那模样,只怕是回去想对策去了。”先前还和稀泥的袁仁义,此刻也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与高格勒也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也深谙高格勒这人的手段,他既猜到祁昌弘失踪了,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攻城机会的。
熊武道:“反正他回去想主意也不怕,咱们这里易守难攻,但前提是咱们得团结一致,不能还跟现在这样跟盘散沙似的。”
最后那几句话?,熊武是看?着袁仁义说的。
袁仁义乜了熊武一眼:“你别拿话?点我!我随将军一同守卫栎棠关多?年,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虽然袁仁义并未将自己底下的兵交给祁明乐,但最近这段时间?,袁仁义亲眼目睹了祁明乐调兵遣将的能力,从祁明乐身上,袁仁义看?出了虎父无?犬女四个字。
袁仁义起身向祁明乐抱拳道:“从今日起,我手下的兵,小姐您可随意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