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娘和云葶了。”祁明乐误以为张元修在问她要宝石,她立刻捂紧盒子,“而且这宝石只能?做女子饰品,你也用不上吧?”
上京的男子讲究什么戴冠佩玉,但张元修却一直都是玉簪束发,平日腰间也鲜少佩饰品,顶多是戴块玉罢了,整个人萧萧肃肃的十分清雅。
张元修曲指弹了下祁明乐的眉心:“我?替你打磨好。”
“行?吧。”祁明乐这才将盒子交给张元修,还不忘交代,“我?就?这一颗了,你打磨的时候,可要仔细一点啊!”别给她磨坏了。
“嗯,好。”张元修将盒子收起来。
回到春禾院之后,祁明乐顿时将那封家书?又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一把拍在桌子上,有些气愤,又有些生气:“我?成婚的时候他?没?回来,如今竟是连过年也不回来了!为了曦歌公主,他?是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要了么?”
祁明乐与祁明照差了三岁,小时候虽然总是打打闹闹没?个消停的时候,但从小到大,祁明乐同?祁明照这个兄长相处的时间,可远比与祁昌弘这个父亲多多了。
所以他?们?兄妹俩虽然闹归闹,但感情却很好。
今年祁昌弘说他?不回来,祁明乐忍住了。如今祁明照说他?也不回来,祁明乐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
“以前我?在栎棠关的时候,常听成婚的妇人们?说,女子嫁人之后,与娘家就?会慢慢疏远。当时我?十分不理解,只觉得即便女子嫁人了,她身上也只是多赋予了两层身份而已,怎么就?会与血脉相连的至亲疏远呢?”祁明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家书?上,眉眼里全是失落,“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
张元修原本坐在一旁,拿着那颗红宝石,在构思要打磨成什么样子,听到这话,他?便放下宝石,转头安抚道:“岳父大人和兄长他?们?都是公务脱不开身,这才不能?回上京来陪你过年,想?必心里也十分惦记你的。”
祁昌弘和祁明照在信中说不能?回京过年时,都让信使?给祁明乐带了东西的。
祁明乐冷哼一声:“我?爹忙于公务我?是信的,至于我?哥,哼,我?看他?忙于公务是假,想?在边境守着曦歌公主过年才是真的。”
说到这里时,祁明乐觉得祁明照傻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他?。
祁明照是祁昌弘的嫡长子,他?身上有军功,人长得也不差,当初他?回上京之后,看中他?的闺阁小姐有很多,奈何祁明照的心里却只有姜曦歌一人。
祁明乐在知道祁明照喜欢姜曦歌时,一度觉得她哥的脑子坏掉了。
姜曦歌清冷自傲,可是上京出了名的冰美人,对谁都十分冷淡。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祁明照不是自讨苦吃么?
可奈何一见?曦歌误终生,哪怕姜曦歌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但祁明照却仍是甘之如饴,默然守护着姜曦歌。
祁明照性子要强,长这么大,他?只求过祁老爹两件事。
第一件是在祁老爹催他?成婚时,他?求祁老爹,等姜曦歌出降了他?再娶妻。姜曦歌一日未嫁人,他?便想?守她一日。
第二件便是不顾身上有伤,求祁老爹允准他?护送姜曦歌去大月和亲。
这两件事,祁老爹都应允了,而应允的结果,便是祁明照一去不复返,直接留在了边境。
“他?祁明照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妹妹嘛。”祁明乐满脸忿忿不平。虽然她整个人很生气,但却还是小心翼翼,将祁明乐的信抚平褶皱,与之前祁昌弘写给她的家书?放jsg在了一起。
张元修见?状,便知祁明乐嘴上说着生气,实则心里更?多的是低落罢了。
待祁明乐将信装好,正欲抱着匣子去放好时,胳膊蓦的一沉,祁明乐扭头,就?对上了张元修一双温润含笑的眼眸。
张元修靠过来,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我?心里全是夫人,但夫人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两人四?目相对。
张元修目光缱绻深情,祁明乐则是全是疑惑不解。
“我?又没?有眼疾,你这么大个人就?坐在我?面前,我?怎么就?看不见?你了?”祁明乐觉得张元修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将装家书?的匣子放好之后,便提着她的双刃刀出去了。
张元修本想?叫住祁明乐,同?她说清楚的。但想?着,祁明乐刚收到祁明照说他?不回上京的书?信,如今心里正十分失落,眼下也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还是再等等吧。
待祁明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之后,张元修静坐须臾之后,坐到桌案后铺开一张信纸,然后研磨提笔,在信上写下第一句:“久未谋面,不知兄长安否……”
外面寒风萧瑟,吹的瓦上的寒霜,簌簌的往下掉。
张元修写的很快,没?过一会儿,信纸便已被写的满满当当了。张元修又端详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搁笔待墨迹干了,将其?放进信封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