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修将手搭在祁明乐肩上,将她身体转了个方向,推着她往屋内走:“好?了,你?先?去沐浴,沐浴完我带你?出门逛。”
一听要出门逛,祁明乐瞬间?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张元修行事自有他的理?由,他既这般懈怠,肯定是有别的计划。
祁明乐迅速梳洗后,便出去找张元修:“走走走。”
来临江这么?久了,她都还没?好?好?逛过呢!只是他们夫妻二人刚出府不久,祁明乐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们。
祁明乐下?意识想回头?,却被张元修握住胳膊:“夫人,前面有家?糖粥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祁明乐应声的同时,往张元修身侧靠了靠,低声道,“这是临江府衙的人?”
张元修嗯了声,揽着祁明乐避开担着担子的小?贩。
祁明乐听到这话,心里便有了思量。显然是他们来临江的第二日,便猝不及防去了弘安县一事,打了临江府衙的官员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这帮官员,才会?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祁明乐压低声音问,“要不要甩开他们?”凭他们俩的身手,想要甩开身后的人,是易如反掌的事。
“大哥哥,给这位大姐姐买枝花吧。”他们说话间?,有个小?姑娘,挎着一个篮子,走到他们身边。
那姑娘的篮子里,装满了鲜花。
张元修付过银子,拿了一枝杏花。那姑娘笑着道过谢之后,便挎着篮子,欢欢喜喜的跑远了。
“甩开他们做什么??他们既然要跟,便让他们跟着便是,正好?我们今日出门没?带护卫。”说话间?,张元修将杏花簪在了祁明乐的发髻上,末了他仔细端详了一遍,眉眼带笑道,“嗯,很好?看。”
祁明乐对花没?什么?感觉,但见街上往来的临江女子头?上,似乎都戴着花,便也就随张元修去了。
既然张元修说让她不要在意那帮人,祁明乐便只当他们不存在,一路上跟着张元修走街穿巷,去吃好?吃的东西,看漂亮的风景,玩的不亦乐乎。
县衙的人整整跟了张元修八日,发现张元修每日基本都是大同小?异。
早上辰时末到府衙,看三个时辰的账簿,下?午申时准时离开府衙回张家?。在张家?逗留两刻钟,便携着夫人出门闲逛,一直逛到夜里尽兴了才回府。
下?属将此事报给赵同知时,赵同知不禁嘟囔:“这张元修到底是来公干查账的,还是带夫人回来探亲游玩的?”
不过张元修对公事这般懒散,正好?对他们有利。
赵同知不敢有丝毫耽搁,转头?便将将此事又报给了临江知府。
临江知府如今已是四十有五,他在官场上也浸淫了二十多年,目光并未与赵同知一般,只看眼前之事下?判断。
临江知府沉吟片刻,扭头?看向在右侧落座的中年男子:“敏之,你?怎么?看?”
被称为敏之的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张元修好?友贺子铭的父亲。而贺子铭与张元修交好?,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
贺敏之沉吟片刻,道:“下?官与张元修接触不多,但犬子与张元修有几分交情?。听犬子说,张元修对他那位夫人,似乎颇为深情?。”
“所以你?也觉得,张元修此番来临江,是假借办公之名,带夫人来回乡探亲游玩的?”
赵同知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呢!但鉴于知府这话是在问贺敏之,他便没?开口。
“张元修对他夫人情?深是不假,但下?官从前与张元修有过几面之缘,下?官不觉得,张元修是耽于美色,而忽略公务之人。”
“可这段时间?,张元修确确实实成日在陪他夫人游玩。”赵同知与贺敏之持不同的看法。
贺敏之问:“那万一他此举,只是迷惑我等呢?”
“张元修此行,就是来核查去岁赈灾粮银的。咱们交给他的账簿记录册,全都是没?有问题的。他为何要迷惑我等呢?”
这个问题,贺敏之答不上来,但他隐约觉得,张元修有点?不对劲儿:“赵兄,你?别忘了,张元修来临江第二日,便带着夫人去了弘安县,而李文秀就是死在弘安县的。”
“李文秀那事,咱们已经上报给刑部了,而且那事人证物证俱在,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赵同知不理?解,贺敏之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而且张元修说了,是因为他夫人想看弘安的油菜花,所以他才带他夫人去的弘安。我看敏之兄,你?太多虑了。”
贺敏之十分想说,赵同知,你?是三岁稚子么??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但鉴于赵同知除了同知的身份之外?,他还是知府的小?舅子,贺敏之不想与他硬杠,便敷衍答了句,“赵兄言之有理?。”
霎时,厅堂里落针可闻,贺敏之与赵同知齐齐看向临江知府,等着临江知府拿主意。
“你?们两个说的都在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