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桶水过来,一路泼,一路洒,却是只出不进,总有完全倒空的时候。
想要在阴冥界吸取灵力补足,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需要的是速战速决,可那些反反复复站起来的鬼兵鬼将们,无限延长了他们战斗的时间。
不管这是那些冥主的计策,还是无心为之,这确确实实在时间的流逝当中起了效。
灵修们一路斩杀过去,打倒了不少鬼兵,可绝大多数时候,仅仅只是将那些鬼兵们打倒,而没法一次打散他们的魂魄,有些鬼兵还会假装自己已经散魂了,等灵修过去之后,又汇聚到一处,从后方包围。
于是,灵修们所以为的长驱直入,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深入敌营,却是无形中走入了对方布下的陷阱,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些先前他们以为已经被他们散魂的鬼兵们,已经重新汇聚到一处,挡住了他们来时的路。
“怎么会这样,连散魂都没办法吗?”
“不,真正散魂是有用的,但是这些鬼兵会装,他们骗过了一些修士的眼睛,让大家以为他们已经被打散了魂魄,实则在后方伺机恢复。”
“想想也知道,我们不可能轻易战胜这些鬼兵鬼将啊。”骑着召唤兽的修士看到那些重新汇聚到了一处,自身后追杀过来的鬼兵们,只是一笑,“我们的目的,也不只如此,不是吗?”
“确实,能直接战胜一方,自然是好事,可若是胜不了,也不必强求。”毕竟,这阴冥界,现在可不止是他们有一战之力。
多少的鬼修妖修,在阴冥界各处,虎视眈眈。
只要他们现在打破了这个平衡,总会有一方先按耐不住的。
只要有一方,这一切,就可以得到改变!
……
在靠近东域的地方,严靳昶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抬起手,接住了一只由鬼气化成的乌鸦。
乌鸦停在了严靳昶的手上,化作了一段字,呈现在严靳昶的面前。
严靳昶垂眼扫过,安韶也靠近看过来,“哦?余骋找你啊,看来他方才听出是你的声音了。”
严靳昶:“他按捺不住了。”
安韶:“倒也正常,就算那些灵修们没能彻底灭除北域那边的冥主,也能使他们元气大伤,到时候另外三方的鬼主,就都有可乘之机了。
余骋应该是知道饕餮在你手中的,但他这一年来,半点没有透露出去,若非其他的上古凶兽能感应到余骋身边没有饕餮的气息,他可能还会继续默认饕餮就在他那里。”
梼杌和饕餮现在都在严靳昶这里,余骋若是想找人帮助,肯定第一个选择严靳昶。
呈现在严靳昶面前的那段字很快消失,变回了乌鸦的模样,严靳昶拿出一张纸条,飞快写下几个字:余君可还记得,我拿去给你修理的第一个冥器么?
落下最后一笔,严靳昶轻吹了一下,将纸折好,塞进了那只乌鸦主动张开的嘴里。
乌鸦分别朝严靳昶和安韶点了点头,展翅飞走了。
安韶:“你这是怕他的乌鸦被劫么?”
严靳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安韶:“但愿他看得懂。”第一个冥器,就是指那把刀。严靳昶当时提出要以养蛊的方式,来炼出适合于那把冥刀的器灵,余骋照做之后,成功了。
之后余骋并没有将那把刀卖出去,而是一直用到了现在。
眼下,那些灵修的做法,其实和严靳昶所说的那种“养蛊”之法十分相似。
阴冥界的势力已经趋于平衡了,各方自立的鬼主们都是谨慎的,没有贸然打破这个局面的意思。
这对于阴冥界的修士和魂魄们来说,算是处于一种短暂的和平当中,但是对于需要靠阴冥界来轮回生死的灵界来说,这种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平衡,每时每刻都在消磨着他们的世界,同时也在消耗着他们的时间。
天地灵气不是无端出现的,灵气也会有流转,而当“生”被剥离出去之后,一切走向荒芜,灵气也会逐渐散去,这样一来,修士们就没法再继续修炼了。
消散的灵气,会彻底断送他们飞升的希望。
所以他们必须联起手来,打破这种浮于表象的平衡!
一旦北域的兵力出现缺口,另外的任何一方又趁机抢占,其他的两方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会有动作。
在一柄能用手描绘出形状的冥刀里,余骋用这个方法得到了一个极好的器灵。而在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阴冥界里,也不知道那个谋算了这一切的家伙,能不能得偿所愿。
“就算余骋看得懂,他还是要做出选择的,”安韶的花靠在严靳昶脖子上,“也不知道他会怎么选。”
严靳昶:“如果他选择在那些灵修落败之后,趁势攻击北域,占据北域,那么等待他的,一定会是西域和南域的联手。”
安韶:“赢了就是他一家独大,输了就功亏一篑,嘶!豪赌!”
严靳昶:“一家独大,余骋为了巩固势力,肯定要先将战败方的魂魄送入轮回,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