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阴冥界没有混乱,阴险之人只会换一种说法扰乱人心,骗财骗色,蒙昧之人也会听信别人的话,做出愚蠢之事。”
上方:“莫要在此狡辩!这事就是因你们而起,谈什么如果?谈什么没有?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将错误归咎他处,你们就能全身而退了吧?你们相信因果报应吗?你们应该已经在同一境界滞留多年了吧?寿元将近,却迟迟没法晋升,你们没想过,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吗?”
“……”
这一次的沉默更久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个方向不会再有回音时,那声音才再次传来,“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平息这一切了,阴冥很快会恢复原来的秩序,你们回去吧。”
安韶看着北方,“那个方向,是那四个冥主现在占据的地方吧?”
严靳昶:“嗯,东域现在由余骋占着,西域由西曼族占据,南域由封印着犼的冥器器主占据,先前的四个冥主退守北域。”
“先前的四个冥主……”安韶笑了,“看来,在你心里,他们四个已经下位了。”
严靳昶:“若非他们一己之私,非要争出个大小王来,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明明四方冥主各自管理的方式,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年。
也不知是他们谁先生出的野心,想要独占那空空的皇座。
养蛊反让蛊脱离掌控得了势,想坐山观虎斗,却不小心被虎夺了山,没有掌控棋局的能力,却自以为是的一顿乱下,幻想着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结果却是覆水难收。
不否认他们年轻时立下的赫赫战功和操持阴冥多年的功绩,但是现在,在他们的想法没有改变之前,他们确实不再适合继续当一方冥主了。
“哈哈哈……”一道笑声自东域深处传来,“说的好!报应!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这声音就熟悉了,严靳昶和安韶都听出是余骋的声音。
尽管因为传音太远,声音在阴冥里扩散开,有些音变,但严靳昶和余骋他们有往来,也算是熟人……鬼了,所以一下就能辨出来。
安韶:“余骋也用这样的方式传音啊,这得消耗不少鬼气吧。”
严靳昶:“总不能输了气势。”
自余骋之后,西域那边也有声音传来,“只要各位不犯西域之地,待尔等了结琐事,平息一切之后,我等愿主动投诚。”
安韶:“这是安梓恒的声音……这家伙藏得可真深,明明以前看着就是一个怂包。”
严靳昶:“他这话听着挺顺耳的,但别的修士估计还是会忌惮他,怕他到事情结束之后,再杀过来夺取战果。”
安韶:“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他之前在西曼族里可不就是这样吗?当初我们和安韵合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时,他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安江和嗣师相继出事之后,他安梓恒就直接把安韵合弄掉,自己上位了。”
安韶话音刚落,南域深处也有声音传来,“既然西域那边是这打算,那我南域这边也效仿之,你们先解决,我们事后再主动,投,诚。”后面四个字,故意拉长了音,也不知是不是在嘲讽。
原本还在四下逃窜的修士和鬼魂们,听到这从四方陆续传来的声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了。
这一刻,大家心中都升起一股相似的感觉,好似有几个巨大的身影,分别坐于四方,而他们这些小修小妖,就是横在那些巨大身影之间的一方桌子。
不,不止,上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灵修,他们正俯视着这一切。
“看来,你们还是谈不和。”自上方传来的声音透着冷意,“说什么很快就会恢复,不过只是暂时的平衡罢了!在你们当中的某一个成功登顶之前,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重开轮回!因为那样你们将失去你们辛辛苦苦集结起来,严加训练,为巩固自己的势力而做准备的魂魄!”
“喔!”安韶感叹:“那家伙把局势看得很清楚嘛!”
同时出现在上方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且各个都戴着面具,阴冥界的回音又大,严靳昶方才一直没有找到说话的修士到底是谁,当然,其他的鬼修和妖修也没有找到。
直到那修士说了这么一大串,严靳昶才勉强锁定了范围。
再说一句,只要再说一句,他就能辨出是谁了!
占据四域的鬼修和妖修们又陆续说出了各自的想法,当然,都是那种明嘲暗讽,唇枪舌剑,寸步不让。
上方的声音终于再一次传来,“罢了,你们说再多也无用,我们今日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严靳昶:“找到了!是那个穿着黑衣的!”严靳昶迅速将仙识放出去,试图穿透那块面具,看清被挡在面具下那张脸。
偏在这时,被严靳昶找准的那个黑衣修士,也抬起了手,指尖释放出了无数灵气丝,牵引出了一只体型十分庞大的……乌龟???
严靳昶:“……”
安韶:“我是找不到你口中说的那个修士在哪,但是……那只偃兽乌龟,是不是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