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卡在这个通道之间,相当于上半个身子和下半个身子在梦境里,而他的腰却在现实当中!
“住手!可恶!快住手啊!”他嘶吼着,可这样非但没能让自己好过,反而感觉到那拉拽着自己的力气更大了!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骨头断裂之声!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他奋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严靳昶紧拽着手中的长链,“为何不能?你将我们困在这边境之地,又在夜里入了我们的梦,是想做什么?”
安韶的笑声自远处传来,“总不会是来同我们说睡前故事的吧?”
魇怪:“我,我……”他被严靳昶的锁链勒着脖子,连说句完整的话都困难。
严靳昶现在似乎并不打算听他说些废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不是来给我们说睡前故事的,那就是应该是想像吸取那些人的恐惧一样,准备在梦里吸收我们的恐惧了。”
安韶语气夸张:“哇!怎么会这样?我好怕怕!”
严靳昶:“……”戏过了。
魇怪在安韶那句“好怕怕”中,感觉到自己的一双腿又被往后拽了一下,脊骨发出了不堪的咔哒声。
他张了张嘴,却已经连一句闷哼声,都被卡在脖子上的气憋了回去。
严靳昶:“你的都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了,还好意思说我们不能这么对你,未免有些可笑了。”
“唔……”魇怪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那禁锢着自己脖子的锁链,直至将那锁链扯开了一些之后,才艰难道:“你们这两个假冒云皖宗修士的家伙,我,我可是……”
严靳昶一扬手,锁链再次荡起,缠绕卷住了那魇怪的肩膀和手臂。
魇怪瞬间没有力气去扯那脖子上的锁链了。
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严靳昶真的不想听他解释。
他也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今天的莽撞。
其实,但凡他是将异严靳昶和安韶拉入他自己的梦境当中,都不至于一上来就如此被动。
之前严靳昶遇到的魇魔和梦师,都是那么做的,因为他们很清楚,在别人的梦境里,别人才是梦主,只要梦主能在梦中“苏醒”,就能掌控那梦境里的一切。
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这魇怪也就是仗着那些普通人不懂这些,才敢如此嚣张,肆意地在别人的梦里穿梭。
也是这魇怪逍遥了一些日子,膨胀了。
他这几个月来,在一群普通人的梦里嚣张肆虐了那么多天,已经爱上了那种被别人畏惧着的感觉了,也乐于看到那些人在梦中对他磕头求饶。
他以恐惧为食,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让那些修为高于他的修士惧怕他,至于那些修为低于他的修士,又总会想办法购置仙器来对付他,并不会由着他在入梦纠缠。
他只不过是想在夜里多吸一些恐惧而已,并不想为此大打出手,浪费时间。
一夜的时间很短,真正入梦的时间更短,留给他吸食恐惧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
虽然吸食修士的恐惧,会更容易让他感到满足,但那样实在是太费神了。
于是他选择了这些被驱逐到了仙銮界边境的普通人。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他能用他们的恐惧来提升力量,反倒是“变废为宝”了。
他这段时间吸收了很多的恐惧,实力明显有所提升,也渐渐地不满足于此。
所以在看到严靳昶和安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心动了。
只有两个修士,一个是初仙境的仙士,一个只是淬体期的妖修,只要他多耗费一些时间,应该是可以对付的。
到底是这膨胀的心害了他,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了。
早知如此,在这一人一妖想走的时候,他就该放他们走,而不是将他们困在这里。
几番挣扎无果,他眼中的绝望更深,终于肯服软认错,求严靳昶和安韶饶他一命。
严靳昶:“要我饶你一命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你是如何同时在那么多人的梦境里穿梭的?”
为了能让他好好说话。
严靳昶暂时让缠卷着他脖子的锁链松了一些,给他足够的空间。
魇怪眼神闪烁了一下,“这,这是我们这一族的独门术法,是依靠血脉传承的,我们天生就会。”
严靳昶:“天生就会?”
魇怪:“是,是啊。”
严靳昶:“也就是说,你的身体里,天生就有筑境梦珠?”
魇怪:“……”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筑境梦珠的?”
严靳昶:“怎么?就不允许别人多看了一些书?”
说罢,严靳昶朝魇怪的方向靠近过去。
魇怪突然用力蜷起身体,张嘴吐出了一口血。
他似乎等着用这一招很久了,血水瞬间化作了万千梦丝,分别朝着严靳昶和安韶的方向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