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单方异就在隔壁的石室底下,而岑旭安性命垂危,似乎是和单方异打起来了,于是严靳昶又放出了几个傀儡,压制着蜘蛛精,和乌狰一起来到了那地下石室的暗门处。
严靳昶感觉那结界的气息有些熟悉,好像曾在什么地方接触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严靳昶准备破开这个结界时,结界竟然自己破碎了。
乌狰一眼就看到了正趴跪在地上,七窍流血,面色苍白的岑旭安。
“岑旭安!”乌狰大步冲了下去,急得在岑旭安身边转圈圈,“怎么会弄成这样?”
严靳昶也走了下去,很快注意到了倒在岑旭安身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这实在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因为那人正仰面倒在地上,身下全是血,一些血顺着倾斜的地方流下去,在低洼处积了一大滩。
最明显的地方,还要数那还在往外冒血的脖子了。
这是,单方异?
单方异,死了?就这样死了?
严靳昶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
很难想象,那个无论是剧情中,还是上辈子,都能成长到统领一方的单方异,竟然会死在这种地方。
仔细看去,会发现单方异的衣服上破了很多个细小的洞,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有很多个小小的血窟窿,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严靳昶打开了青伞,轻轻一推,青伞便飘到了岑旭安的头上,伞上有绿色的光团,缓缓落下。
“他这是怎么回事?”严靳昶走到单方异身边。
岑旭安环顾四周,搜寻了一番,很快找到了那个掉落在一旁的卷轴,拾起来递给严靳昶:“是这个,他方才持着这个来追杀我,这个卷轴上封印着阵法,解开封印就能直接用。”
严靳昶原本视线还停留在单方异的身上,闻言转过头,看向了岑旭安双手捧起的那个卷轴。
正如岑旭安所说,那卷轴上绘制着一个血红色的阵图,阵图中间印着一个血巴掌,应该是解除封印或者开启阵法时的血契,卷轴的周围也有几个血手印,想必是结契之后,没有时间擦净手掌,也来不及止血,就持着这卷轴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阵图!
那个阵图的一笔一划,每一条纹路,每一个字,严靳昶做梦都忘不了!
岑旭安:“他说这是,封灵夺气阵?”说罢,岑旭安抬起头,瞬间被严靳昶的眼神吓得僵在了原地。
严靳昶拿起了那个卷轴,又用灵气丝牵引起单方异的手,沾了地上的血,将单方异的手摁在了卷轴的空白处。
卷轴上多了一个血巴掌,和印在那阵图上的巴掌印记一模一样。
严靳昶脑海里不由闪过了雾蓝色粉末不久前说过的那句话:
——真正的单方异早就已经死了!那个阴险狡诈,恶贯满盈的家伙,已经被我的契约者杀死了!我的契约者现在只是占用了他的身体而已!
假若那雾蓝色粉末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所历经的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这种夺舍之事,上辈子是不是也发生过?
那个被萧明然捡回去的,并不是真正的单方异,而是夺得了单方异的身体的鬼魂。
难怪他所认识的单方异的性格,和剧情里面有些偏差,他之前还以为那是因为师父不同,教导的方式不同,觉着应该是萧明然将单方异惯坏了,所以事事都需要他这个当师兄的相助。
也就是说,这不止知何处来的鬼魂,在夺得了单方异的身体之后,还想占据原本应该属于单方异的一切。
那些灵宝,那些机缘,还有单方异的最强灵器——万业噬孽镜,以及最忠心的契约兽——乌狰。
甚至在入魔修魔之后,还要在万魔界开疆扩土,和单方异一样操练魔君,野心勃勃,准备一统灵胤。
思忖间,严靳昶感觉余光晃过一片黑影,侧头看去,发现是正在那嘀嘀咕咕嫌弃岑旭安不听它的话的乌狰。
乌狰……
严靳昶的视线又落在了岑旭安身上。
岑旭安现在已经无力站起,只能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面露迷茫:“师尊?”
严靳昶眸色幽深:“你是如何躲开这个阵法的?”
岑旭安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镜子,镜子的边框是红色的,镜面的中间有一条竖痕,竖痕的周围有几道裂痕,看着像是被什么竖状的东西砸破了。
岑旭安:“方才他持着卷轴追杀我,试图将阵法上的红光照于我身上,我觉着那红光诡异,不敢靠近,在躲闪之时,便拿出了此镜,他反应不及,卷轴上的红光照到了镜子上,又反射回他自己身上。”
顿了顿,岑旭安又指着向单方异的手:“在红光照到他身上之后,就有更多的金色的丝线自阵中飞出,刺穿了他的身体,之后还有很多金色的光点从他身上浮现出来,我觉着奇怪,没敢碰。”
严靳昶还没见过封灵夺气阵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