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我要闹了。
严靳昶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安韶没跟上,于是退回去,俯下身,一手搂住了安韶的腰,直接将他扛了起来。
安韶:!!!
安韶想到一旁还有好些人和兽,挣扎起来:“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严靳昶面不改色,“你不是累了么么?”空出的手又抓住了安韶踢蹬的脚踝,“别乱动。”
双脚被抓住,安韶就像一条大鱼一般摆动:“我不累,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严靳昶:“嘘!”
安韶动作一顿。
严靳昶:“前面似乎有什么声音。”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试图听清严靳昶口中所说的声音。
直到被严靳昶扛着走出了老远,一路上除了他们走路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什么异样的声音都没有,安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这洞窟里也不知藏着什么危险,既然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安韶便没有继续,只是咬着严靳昶的耳根道:“等出去了再和你算账!”
严靳昶笑着说好。
安韶:“那你把我放下来。”
岑旭安这一路都沉默着,纠结许久,欲言又止,见严靳昶和安韶只顾着往前走,才忍不住道:“师尊,你们相信方才那个召唤兽所说的话么?”
严靳昶:“哪一句?”
岑旭安:“就是说我们同行会有大灾的那句。”
严靳昶:“信则处处皆是灾祸,不信则处处为历练。”
岑旭安明显愣住。
严靳昶:“人生无坦途,坎坷皆为路,总不能因为惧怕那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灾祸,就踟蹰犹豫不前。”
岑旭安沉默片刻,道:“所以,师尊是相信的是吗?”
安韶:“哎呀,旭安,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他说你们俩同行有灾,就真有灾了吗?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得妖兽之肉饱餐了一顿,后来我们一道去万兽山……”
安韶回忆着多年前的事,很快说不下去了。
岑旭安替他说:“兽潮,黑焰落雨,兽山风暴,妖镜之乱……”
严靳昶:“那是天灾,岂是我们能影响的,况且,那何尝不是一次历练?”
安韶拍了拍岑旭安的肩膀,“别想太多。”
岑旭安这才点了点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担心自己再一次被抛弃。
几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面前又出现了两条岔路。
安韶:“……”
两个时辰过去,他们在途径十几个岔路之后,终于顺利抵达了严靳昶先前说过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空旷开阔的洞窟,一点响动之声,都会有回音阵阵传响。
洞窟的尽头,有一个向上的台阶,因为时间久远,台阶的边缘已经变得有些平滑,洞窟的上方有水流下来,顺着台阶往下淌,直至落入下方的一条水道里,水道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有一块巨大的赤色的玉石,正摆放在台阶上。
玉石的几面都被切割过,看起来方方正正,玉石的上方摆放着一个玄色的盒子。
而不论是那块放正的赤色玉石,还是摆放在玉石上的玄色盒子,都被浅金色的结界笼罩着。
安韶在看到台阶上那赤色玉石之后,就知道这里便是严靳昶所说的地方了。
岑旭安看向安韶,眼神满是钦佩,“安公子好厉害!”
乌狰:“你真的好荒谬,这是正常人能做得到的事吗?”
安韶:“……”
数息之后,在岑旭安的求饶声中,乌狰的脑袋上多了几个包。
泽寅因为过于幸灾乐祸,也得附赠了一个。
严靳昶说得没错,那块玉石的成色确实和安韶手中的菱丹玉简很像,或者说,它就是用来制作菱丹玉简的玉石。
安韶即便站在远处,也隐约能看到玉石上面有一片模糊的字影。
可当他试图走近去看时,那笼罩着玉石和玄盒的浅金色结界里突然弹出一股力量,朝他们的方向扫来!
于此同时,四周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风响。
几个傀儡闪现在他们身前,叮叮当当的声音也随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