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从脖颈上传来,温湿的黏腻的触感顺着皮肤滑落。
严靳昶抬起手,摸到了安韶深埋在他脖颈处的脸,摁住了他的下颚,将他拉开。
“噼啪!”又一道银白色的电光落在,劈在了上方的封印上。
还有余力的修士们赶紧撑起防御屏障,满眼警惕地看着上方。
严靳昶则低下头,看着被他一手摁住了下颚的安韶,此时的安韶紧束的长发披散下来,发色尽染成白,双眸皆被灿金色填满,脸上覆盖着一道道仿若撕裂般的痕迹,牙齿变得异常尖利。
严靳昶:“……”竟!竟然有点好看!
不!不对!引华这样明显不正常啊!
安韶的唇齿间还沾着血,在被严靳昶的手摁开之后,他还下意识地伸舌,轻舔了一下,一片濡湿滑过了严靳昶的掌心。
严靳昶的心狠狠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突如其来的燥意染红了严靳昶的双颊。
“引华!”严靳昶唤了他一声,安韶似乎听见了,灿金色的眸子里映出了严靳昶的脸,以及严靳昶脖子上那还在往外涌出的血。
因为常年不见光,严靳昶的皮肤白皙,在刺目的血色之下,便被衬得越发苍白。
安韶瞳孔微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挣脱出严靳昶的怀抱,手脚并用的倒退向距离严靳昶远的地方,并吼道:“别过来!”
安韶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粗粝,若非仔细辨听,实在难以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可这洞坑的位置不算太宽,四周有人来人往,他这一退,就不小心撞到了其他的修士,北撞到的修士不满的低下头:“不会看路吗?”
说完,那修士便看清了安韶的脸。
这可绝对不是一张正常人会有的脸!
“什,什么!”那修士赶紧拔出灵剑,连连退步,一连撞到了好几个人。
此时大家都在抬头看着上方的劫云,有人担心那劫雷会劈到他们,而他们身在此处,完全无处躲藏,有些人则期待着劫雷能劈坏这个封印,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在镜灵突破桎梏之前,逃离此处了。
那连连倒退的修士撞到了专心顾着上方的修士们,修士们也都不乐意,骂声连连。
“干什么!”
“会不会走路,不会走就坐在原地别动!”
“你,你们快看,有,有怪物!”撞到其他人的那个修士结结巴巴道。
修士们循着那修士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白发披散,脸上身上布满了撕裂般痕迹,身上还在不断地涌现出漆黑的根藤的妖修,正站在不远处。
那妖修的身体正在缓慢地升起,竟是被从他身上延伸出来的无数根藤撑了起来。
大量的妖气从他的身上涌现出来,一阵阵的朝四周蔓延开。
“怎么回事!”
“为何这里还有这样的大妖!”
“别管那么多了,快杀了他!趁他现在还没有注意到我们!”有修士毫不犹豫地召出了灵剑。
“住手!”严靳昶连忙站起身,“他是方才驻守风灵铆的妖修!可能是被妖镜散发出来的妖气影响了,才会如此。”
“那又如何!现在他貌似失去理智了吧!眼下大家都快到极限了,若是现在由着他继续下去,鬼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万一他要杀我们,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严靳昶同样到了极限,若非严靳昶方才在最后关头使用了禁咒,强行从镜灵的身体里夺回了自己的灵力,现在恐怕也已经倒下了。
严靳昶指尖微动,几个金阶上等傀儡瞬间飞出,挡在了安韶身前。
看到傀儡出现,围在一旁的修士们神情更加激动,“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严靳昶:“你们手中举着剑,倒好意思问出这句话。”
那些修士:“现在明明就是他在妖化,他已经威胁到我们大家的性命了!我们怎么能不举剑防备!”
“收起你的傀儡!放下你的武器,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严靳昶:“你们活了多少年了,竟然还能提出如此无理幼稚的要求,你们见过为了自证不会伤害到别人,而自断獠牙的妖兽吗?”
“你!”那些修士握紧了手中的灵剑。
“大家都别靠近!”一道喝声传来,大家闻言看去,就见关沧晓坐在他的契约妖兽身上,目光落在安韶的脸上。
关沧晓的眼中难掩震惊:“那种裂痕……我绝对不会认错,那是,血尸疫!那个妖修感染了血尸疫!”
“什么!”
“血尸疫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好像之前在北垣城百偃阁里参加定阶比试的偃师们,就是感染了血尸疫,陷入狂乱当中,意识不清,到处攻击,后来那定阶比试还因此中止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场感染了偃师们的血尸疫,只不过是慕氏的阴谋,是慕家主为了除掉那些偃师,搞臭百偃阁的名声,才故意给那些偃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