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冲涌出来,绿光在霎时间吞噬了严靳昶目光所及的一切景象,而严靳昶也被震晕了过去。
严靳昶抬手捂住额头,直到现在,他还能隐隐感觉到这个位置很疼……
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严靳昶恍然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比试场的边缘,且一脚踏空!
这些比试场都是悬浮在空中的,只不过每一个比试场悬浮的高度不一样而已,严靳昶所在的这个比试场,很高!
“噗!”
料想中的坠落和失重感并未传来,只有一道衣料碰撞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让严靳昶感到十分安心。
严靳昶终于不再强撑,由着自己陷入了黑暗当中。
“靳……未溟!”安韶唤了严靳昶几声,却没得到严靳昶的回应,心中越发着急。
几道湿黏从他的手背上滑过,安韶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上沾着大片的腥红,在严靳昶身后的地上,也拖着两道长长的血痕。
安韶连忙抱着严靳昶冲回房间,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将里面的丹药倒入了严靳昶嘴里,又拿出了能止血的药粉,撕开了严靳昶身上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解开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白布条,一股脑将药粉往严靳昶身上倒。
为了遮掩身上的咒印,严靳昶平时会用白布条遮掩这没有贴合假皮的身体,眼下这些白布条都被划破了,血渗出来,将白净的布条全数染红,许多血凝结在皮肤上,不自信看,倒是很难看清他身上的这些咒印。
“怎么会伤得那么重?方才比试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杨涔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韶飞快地给严靳昶止血包扎,可尽管如此,严靳昶的身下还是流积了一滩血。
严靳昶身上布满了刀伤,纵横交错,伤口深浅不一,安韶死死地盯着那些勉强止住了血的伤口,脸色阴沉。
见严靳昶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有刀口,安韶抬手撕下那面具,发现那刀口只是在面具上,并没有伤到严靳昶的脸。
不过……
安韶眉头微蹙,抬手抚过严靳昶的额头,却发现,那出现在严靳昶眉心上的暗纹并非脏污。
“这是什么?”安韶看过这张脸无数次,就已经记下了严靳昶脸上的咒印,金光严靳昶脸上身上的这些咒印是会流动的,不会一直处于同一个位置,但现在出现在严靳昶眉心的这一块,明显和其他的印记不一样。
“唔……”严靳昶闷哼一声,眉心紧缩,似乎是在意识沉浮之间挣扎。
安韶抓住严靳昶的手,俯下身,低唤道:“靳昶!”
许是感熟悉的气息靠近,严靳昶指尖缓缓收拢,抓紧了安韶的手。
……
这一觉严靳昶睡得并不安稳,之前所经历的很多事情纷扰都接踵而来,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一本写满了字的书,在他面前哗啦啦地翻过。
上辈子的经历,书中的剧情,眼下他所经历的现实,这些似乎都杂糅成了一团,搅得他不得安宁。
如果说书中的剧情是一条线,那么他上辈子的经历就相当于被分出了另一条线,而现在,他似乎在这两者的基础上,走出了第三条路。
一条完全看不清未来的路。
在一片混乱当中,一道悠扬的琴声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是裹挟来了一阵狂风,将这一切呼啦啦的吹散,把混乱无需的一切,吹得空空荡荡,唯剩下一片光洁清明。
随着那琴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严靳昶发现四周的景象开始浮动,最后竭尽散落成碎片,而他自己则落入了碎片之下的黑暗当中,在短暂的失重过后,全身的感知骤然落到了实处。
严靳昶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在做梦。
不过,梦虽然结束了,在梦里传响的琴音依然环绕在耳际。
这琴音听起来颇为熟悉,好像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听过。
严靳昶缓缓睁开眼,发现眼前,乃至四周,都漂浮着一个个银白色的光团,这些光团正缓慢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落在他的身上,又隐没入他的身体当中。
在光团没入他身体里的同时,一股灵力便在严靳昶的体内散开,这灵力带来了一种奇妙的清凉之感,明明是不属于他的灵力,他的身体竟然完全没有排斥。
严靳昶循着那银白光团浮现出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安韶端坐在不远处,眉眼低垂,几缕长发缓缓从肩头滑落,搭在了手臂上,悬在石琴上的双手轻轻撩拨,琴音从他的指尖流出,一个个银白色的光团,便是从那石琴当中浮现出来,飘入了空气当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银白色光团落入他的身体里,严靳昶感觉到这沉重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起来。
这股灵力,似乎是将他体内淤积的污浊带走了,这让他丹田里的灵力周转的越发顺畅,亦能自己理顺经脉。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些银白色的光团虽然还在往严靳昶的身体里飘,但严靳昶却看到它们又从自己身体旁边飘了出去。
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