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是事实!”
严靳昶的房门在清瘦男子的面前合上,围过来人也渐渐散去,要么回房休息,为明日的比试做准备,要么去找自己的同伴交流一番。
清瘦男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原清凌的房间门打开,穿着垣炀宗内门弟子袍服的杨涔宴大步走出来,清瘦男子才回过神来。
杨涔宴先是左右看了几眼,见现在大家要么都是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要么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人注意到这边,才迈步走向了清瘦男子。
“怎样?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杨涔宴走到清瘦男子近前,给清瘦男子传音道。
清瘦男子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傀儡拿下来,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毕竟我又不能左右他们的想法,不过有你在剑术比试的那些表现在前,他们应该会对你是一个只能靠别人来取胜的事情,深信不疑吧。”
杨涔宴皱眉:“除了这个之外的事呢?你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让这些人对我掉以轻心吧?衾尘。”
衾尘:“当然,我已经和每一个明日会参加偃将级比试的偃师接触过了,毕竟他们都是要参加比试的人嘛,只要稍微提一点关乎比试的事情,他们就像狗闻到肉香似的凑上来了。”
衾尘拍了拍自己那装着小傀儡的袖袋,“我这傀儡里放着你给的那幻粉,傀儡一动,幻粉就会飞散向四周,所以靠近我的人,都免不了将这种无色无味的幻粉吸入到身体里。”
杨涔宴这才露出了笑容:“你做得很好,待我这次定阶成功,一定会好好犒赏你。”
衾尘垂眸:“杨公子,百偃阁这一次的定阶比试,或许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呢。”
杨涔宴:“那当然不一样了,规则都变了,不过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利,毕竟混战还是会有很多不定因素的,但双人对决,胜算可就多很多了。”
杨涔宴朝衾尘摆摆手:“我也不能在这里留太久,免得别人看见,你再好好算算,想一想有没有遗漏了谁,明天的定阶比试,无论抽签抽到了谁,我必须赢。”
目送杨涔宴离开之后,衾尘才收了笑容,低声道:“胜算多?那可不一定。”
————
第二日,卯正。
百偃阁内已经喧闹起来。
未免错过召集的钟声,严靳昶并没有在房间里贴上隔音符,于是一门之隔的外面,声音如潮水一般涌进来,期间甚至还掺杂着一阵阵的口哨声和欢呼声。
眼下辰时未至,但即将参加比试的偃师们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原本还想多睡一会儿的严靳昶,被这些声音一闹,便彻底醒了。
严靳昶扭头看了一眼身侧,发现旁边空空如也,无论是枕头还是安韶的头都不在,于是严靳昶掀开了被子,就见一人横趴在自己身上,一双长腿朝着床内,头却已经悬垂到了床外,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整个翻到床底。
枕头甚至已经滚到了远处,也不知道它昨晚经历了什么。
安韶并未受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影响,睡得死沉,严靳昶完全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个姿势下睡着的。
严靳昶动了动,坐起身,却感到手边碰到了什么,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那本琴谱。
看来,这就是安韶睡得这么沉的原因之一了。
安韶平时看书没一会儿就能睡,琴谱算是他勉强能看进去的东西了。
严靳昶将那本琴谱合上,放在枕边,又伸手将安韶抱了起来,摆回榻上,将自己的枕头垫在他头颈下。
尽管严靳昶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安韶还是醒了,打了哈欠:“早啊——”在哈欠之下,这一声啊的尾音拖得极长。
严靳昶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
安韶睁开眼:“靳昶,你怎么睡得连枕头都滚地上了。”
严靳昶:“……”
严靳昶将枕头扔回床上,“记得把你的琴谱收好。”
安韶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看了很久的琴谱,最后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唉,如果是完整的谱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猜补它接下来的部分。”安韶将严靳昶放在一旁的琴谱收好,伸了个懒腰。
严靳昶:“这样能补得全?倒不如去打听一下这种琴谱的下落,再设法去寻找。”
安韶侧身躺着,一手支着头,叹气:“唉,这种古谱可是很难得的,哪里是想打听就能打听得到的,而且别人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透露,能得到这一本,已经是运气加身……”
安韶想到严靳昶当初是在拍卖场随手拍下的这本琴谱,沉默了片刻,才道:“嗯……或许你可以吧。”
外面再次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安韶指了指房门的方向:“比试开始了?”
严靳昶:“还没有,不过应该是在准备了,比如用那虚骸阵影化出许多个可供大家同时比试的场地,那应该需要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