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得知严靳昶已经恢复意识,便从灵剑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严靳昶一番,确认那些缠绕在严靳昶身上的怨气和丝丝缕缕的魔气已经完全散去之后,才靠近过来。
郝景:“你们可真行啊,一路从未夜镇打到了这片荒郊野岭里。”
闻言,严靳昶环顾四周,只见四周的树木倒了一大片,放眼望去,都是散乱倾倒的断木残枝。
显然,他们已经离开未夜镇了。
安韶:“这是未夜镇往西的方向,御剑飞得快一些,大概需要三炷香的时间,就能回到未夜镇了。”
严靳昶:“……”好远!这到底是打过了几个山头?
郝景:“不过真是万幸,沾染了魇魔身上的魔气,还能这么快清醒过来,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他们是被魇魔拉入了魇梦当中,所以看到严靳昶身上缠绕着魔气,剑上缠绕着怨气,郝景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魇魔打伤了严靳昶,让严靳昶的身体附了魔气,又不知用什么招数,致使严靳昶的剑也被怨气侵蚀,严靳昶才会失去神智,四处乱砍乱劈。
当然,郝景既然都这么理解了,严靳昶也不会专门去纠正,便任由他误会。
郝景:“二位是打算直接前往北垣城,还是再回一趟客栈?”
此时天边隐约透露出淡青色的微光,远处山头上隐约可见几只禽鸟飞掠过的身影,晨雾还未散去,打斗带起的烟尘还没完全沉落,森林还带着夜晚残留的寒意。
安韶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履行两族多年前的约定,可藤族既然已经搬离了未夜镇,安韶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去寻,自然不会在此地多留。
严靳昶看向安韶:“你可有东西落在客栈里?”
安韶摇头:“没有,我们其实在饮酒之时就入了梦,连客栈的床都没有沾,身上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呢。”醒来之后又直接和魇魔打了起来,之后又和失去神智的严靳昶打了起来,一路打到了这荒郊野岭,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郝景:“我还得回一趟客栈,魇魔虽死,但它的尸骸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缠绕在它尸骸上的魔气四溢,需要赶紧施法净化,免得魔气扩散开来,侵蚀人体,修士对抗魔气还需谨慎应对,一不小心都会因此入魔,更何况是镇上那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们可受不了这些。”
顿了顿,郝景又道:“现在他们还留在那里,想必已经处理好那些魔气了,我方才拿了驱怨符过来时,已经看到他们在各个方位贴上驱散魔气的符箓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处理魇魔的尸骸。”
严靳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启程前往北垣城。”
他对魇魔的尸骸并不感兴趣。
郝景沉默片刻,又道:“你们俩方才一直在打斗,我也没机会问清楚……那个魇魔,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韶不着痕迹地看了严靳昶一眼,严靳昶在打破了梦境之后,就不小心进入了忘念剑的残念当中,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这不是该去询问和魇魔战斗过的人吗?”
郝景的视线在严靳昶和安韶之间徘徊:“那魇魔,是在你们的房间里发现的,我进去的时候,魇魔的尸骸散落在你们的房间里,地上,墙上,桌椅上,到处都是。”
严靳昶:“……”
郝景:“那时候你们俩已经冲出了房间,在客栈外面打得难解难分,而待在你们房间里的,只有白枫缘和他的侍从,白枫缘的侍从说,是他们联手斩杀了魇魔。”
安韶微微挑眉:“哦?”
郝景:“可我并不是很相信,尽管他们的身上,以及手中的剑上,都沾着魇魔的血,血还在往下滴,但他们的气息平稳,完全不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模样。”
“更何况,对方还是魇魔。”郝景盯着严靳昶的双眼:“那魇魔,可是你们斩杀的?”
严靳昶面不改色:“能将这么多修士一同引入梦中的魇魔,实力不容小觑,是元婴期修士才能对付得了的魔物,我只是一个心动初期的修士,而他也只是凝魄期的妖修,光凭我们俩,怎么能对付得了魇魔呢?”
郝景:“确实,对付那样的魇魔,须得靠修为压制,可还有一种人,是魇魔的天敌,甚至还会将魇魔当成猎物,魇魔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郝景死死地盯着严靳昶的双眼,试图从严靳昶的眼中看出破绽,并道:“那些人所修的道,十分少见,而世人也将其称之为,梦师。”
严靳昶:“梦师?我曾见一些书上对此有所提及,不过梦师所修的绘梦之术,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这灵胤界近来也没再有梦师出现。”
郝景:“当然不会出现了,因为绘梦之术早就被定为禁术,而修此道之人,也被视为邪道,人人见而诛之,就算真有人学成了那失传的禁术,修起此道,也是万万不敢现身于人前的。”
安韶好奇道:“这是为何?那些修炼绘梦之术的修士,是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么?不然为何要将其定为邪道?”
郝景:“你觉得,谁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