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将这些屏障是由怨气所化的事情告诉了那柄灵剑,并询问它能否直接劈开眼前这屏障。
灵剑却摇了摇剑身,剑尖落地,开始在地上刻字——它终于找到了相对合适的沟通方式。
严靳昶垂眸看去,就见那血迹刚干涸不久的地面上,被剑尖一笔笔地刻出了几个字“光凭我自己,力量不足,须有人持剑施力,方能破障。”
这灵剑上血怨,若是直接上手持剑,只怕怨气会立刻上身,挡不可挡,避无可避。
冒着沾染怨气的风险持剑打破屏障,这确实需要认真权衡。
与此同时,在第一个剑台上方围观的修士们脸色各异。
有人抚须叹道:“他们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但凡他们进入到五十一阶的速度再快一些,说不定就不会被那怨力所化的屏障阻拦了。”
身处于剑台台阶上的修士们看不到屏障另一边的景象,但是身处上方的修士们,却是将方才在五十一阶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楚。
大概就是在严靳昶的雾气在五十阶蔓延开来的时候,被困在五十一阶的几十个修士,纷纷拔出了插在台阶上的那些剑,合力劈开了通往五十二阶的屏障。
不过,在屏障被破开,还没完全闭合期间,那些先一步踏上了五十二阶的修士们突然反水,堵在破裂的屏障口,将还没冲上来的修士都打了回去。
为了打破这个靠怨力化成的屏障,很多修士都拔起了台阶上的剑,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着怨气。
他们原想着等到了下一个台阶之后,再除去身上的怨气,却没想到先登阶的修士过河拆桥,不但在台阶上堵住了他们合力破开的屏障,还夺走了缠绕着大量怨气的长剑,断绝了他们再次打破这屏障的可能!
随着屏障上那被破开的地方缓缓合拢,没能及时冲上去的修士们,就这样被滞留在了五十一阶。
他们倒是还想用之前的方法再次劈开屏障,奈何此时的他们已经在方才的战斗中受了伤,而剑台上那些缠绕着怨气的灵剑也不足了。
他们被那些过河拆桥的修士的丑恶嘴脸刺激,加上自己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根本扛不住这台阶上的怨气,很快就被引入了血色的幻境当中,难以自拔。
这也是为何严靳昶和安韶上来时,会看到那满地的新血。
“刘道君,你也太看得起那两个散修了吧?他们若是早一步上五十一阶,肯定会死在方才那场乱斗当中,阻拦他们登上五十二阶的就不是怨力化作的屏障了,而是那些血淋淋的刀剑。”
旁边的人也道:“没错,这两个年轻人确实厉害,但第一剑台实在是太难了,攀登其他剑台台阶的修士,很多都已经冲上七十多层,距离剑台仅差几阶,尤其是那些闯第五个剑台的修士,最快的修士已经到了第八十阶了,想必金色灵剑的新剑主很快就会出现了,唯有这第一剑台的修士们,个个慢吞吞的,要么就是他们都很弱,要么就是第一剑台真的很难。”
“择选第一剑台的修士运气着实不好,那黑剑看着也很普通。”
“没准那把黑剑才是最厉害的宝贝呢。”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
“就算再厉害,没命用,一切都是白搭。”
“现在第一剑台这第五十一层台阶只有他们二人,就他们这修为,这点力量,肯定没办法突破这屏障了,眼下他们只有等着后面的修士上来,人多了,才能一起打破这……”
这修士话音未落,就看到那穿着一袭蓝衣的青年一扬手,赤色的金阶傀儡骤然出现,一把抓住了一柄缠绕着血怨之气的长剑,对准了那怨力化成的屏障。
“不会吧?他们该不会打算只用这一把剑?”
下一刻,那被金阶傀儡举起的长剑竟然开始吸纳弥漫于四周的血怨之气,汇聚于剑刃之上。
血色的气息盘转于那看起来脏兮兮的剑上,那长剑竟然能完全承受得住这些怨气,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若是换做其他的灵剑,一下子被这么多的怨气缠绕,这会儿剑身只怕早就颤动不已,随时可能碎裂了。
严靳昶并不想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所以让这灵剑尽可能多的将四周的血怨之气都汇聚过来,争取一次成功。
那长剑的剑灵显然也很想去上方,所以在得知需要用大量的怨气来破开这个屏障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吸收起周围的血怨之气。
严靳昶操控着金阶傀儡握紧了那被血怨之气缠绕着的长剑,眸色渐深。
尽管他是用傀儡来持剑,但他的灵气丝牵系在傀儡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接触的了那些血怨之气。
那种气息不似魔气那般暴虐疯狂,却很容易引人狂躁。
人有七情六欲,谁能做到完全无怨无悔?
只要有怨,就很容易被迫陷入其中。
严靳昶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见那长剑汇聚的血怨之气变少了,才道:“你已经到极限了么?”
长剑摇了摇。
严靳昶:“那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