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话说回来,严靳昶现在才修到开光期,安韶也只是妖丹期,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一个接近人修出窍期的树灵借入?
七窍流血都是小事,万一当场爆体了,那他们找谁说理去?
通天树灵:“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成为那地阴聚煞阵上的祭品!若是那戊衡达派遣出去的那些修士们,再将那能用来镇守地阴聚煞阵阵眼的血祭者找来,那么他不但能启动阵法,还能同时镇守阵法,日后这整个秘境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聚煞之地,上有结界,下有阵法,只进不出!”
严靳昶:“……”这情形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好像在进入这秘境之前,他和安韶就是从类似这样的地方逃出来的。
“父亲!”一道声音从空中传来,严靳昶抬头看去,就见一道裹挟着蓝色灵光的灵剑飞从上方过去,剑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戊兴振!
戊兴振的手中持着一根暗红色的长鞭,鞭上捆着一个人,那人的嘴巴里明显塞着什么东西,只能发出一阵迷糊不清的呜声,正在奋力挣扎着,试图挣开那捆束着自己的长鞭。
可是那鞭子显然捆得极紧,鞭上还有倒刺,细密的扎入了那人深蓝色的布衣里,鲜血染红了很多处。
被捆着来的人竟是苏菁素!
她没能逃走!
严靳昶从通天树树根之间的缝隙,顺着戊兴振所飞向的地方看去,就见戊兴振在即将靠近那阵法时,就收起灵剑,落在了地上。
“父亲!您猜得果然没错,这女人竟然真的藏在您的屋子里!难怪我们那么多人搜了那么久,就快把这灵山掀过来了,都没能找到她!”戊兴振用力将苏菁素扔到了地上。
苏菁素痛哼一声,微微侧过头,额头上有血滑落下来,沿着那还没干涸的血迹,流过她的眼睛。
闻到了血腥味,正在飞快刻阵的戊衡达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了苏菁素那明显被磕破的额头,还有那被血染了红了许多处的衣服上,面色不愉:“她怎么受伤了?我不是让你们全须全尾的将她带到我面前吗!”
戊衡达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玉瓶,拔出瓶塞,倒出了好几颗指头大小的滚圆丹药,走到了苏菁素面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看到苏菁素仅仅只是被扔到这地上不过几息,地上就已经淌开了一片血迹,戊衡达脸色更黑,赶紧扯出了塞在苏菁素嘴里的布,整个手捂住了苏菁素的嘴,将掌心里的那些丹药全都倒入了苏菁素的嘴里,又点了她几处穴道,逼着她咽下了那些止血的丹药。
见戊衡达如此紧张苏菁素身上的伤势,戊兴振心中有惑,看着苏菁素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怨恨,但他担心戊衡达责备自己,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是她先咬伤了阿姐的手,我才用鞭子将她捆住的,她头上的伤还是她自己挣扎乱动才磕到的,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我看你分明就是将我叮嘱的话当成耳旁风,公报私怨!”戊衡达挥剑劈断了那些捆束在苏菁素身上的带刺长鞭,扯起苏菁素的手一探脉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抬手给了戊兴振一巴掌!
戊衡达这一巴掌可不轻,直接将戊兴振打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戊兴振捂着火辣辣的发疼的脸,意识到戊衡达是真的发怒,面露惧色,“是,是她一直不老实,总想着逃跑,我,我才……”
戊衡达:“所以你们就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把她弄得浑身是伤,还不及时给她止血,就这么拖着她飞上来,让她在鞭上的倒刺下伤上加伤,是吗?”
戊兴振一时语塞,因为他心里明白,戊衡达完全说中了。
戊非生近来修为突飞猛进,而眼前这女人又是戊非生的娘亲,听到戊衡达说这疯女人又跑了,要大家赶紧搜找出来,戊兴振自然是自告奋勇,就是想等找到她之后,好好的教训她一番,以泄心头怨气。
见他这般表情,戊衡达更怒,又用掌风扇了他一巴掌:“混账!”
戊兴振两边脸都被扇肿了,还碎了几颗牙,却只能喏喏认错。
戊衡达气得不轻:“你可知我就是要用她的血来祭阵,现在她失血过多,还祭什么!”
闻言,戊兴振愣住,愕然抬起头,却正好看到软倒在一旁的苏菁素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笑。
这显然不应该疯了这么多年的苏菁素会展露出来的表情。
戊兴振一惊,赶紧指向苏菁素,对戊衡达道:“她,她笑了,她方才笑了!她竟然笑了!她一定是故意的!父亲,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惹怒我的!她一定知道自己的血是用来祭阵的!”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疯子,她能知道什么?”戊衡达却只将戊兴振的话当成了在推卸责任,“戊兴振,我以前到底还是太宠惯你了,才将你惯成了这么一副有错不认,到处推脱的德行!”
戊兴振急道:“不是的,她刚才真的笑了,父亲你快看啊!她是装疯的,她一定是装疯的!”
戊衡达:“她是不是装疯,我再清楚不过了。”说罢,戊衡达一把将因失血过多而浑身脱力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