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渺在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我还没有出差,先生看上去就好舍不得我啊。
虽然是在野外,但藏矜白的怀里安静温暖,鹿嘉渺睡了个好觉。
他昨天太累,大家都自觉没有打扰他。
等他睡醒,外面已经大亮,但因为帐篷里的小方窗被放下来了,只有一些缝隙出会透出点光亮。
鹿嘉渺还在启动大脑中,手先习惯性往身侧摸了摸。
嗯?
他只摸到了已经泛凉的床单,鹿嘉渺不确定地又摸了摸——先生呢!
他还没记起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但浅认知里记得先生来陪他了。
没摸到人,鹿嘉渺感觉本来安稳平稳的心情一下往下坠了坠,他立马就醒了。
之前他还很担心自己去了滇西先生会不会不习惯,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不习惯了。
也许是因为早起,也许是因为昨夜心脏使用过渡,在意识到先生连最后的告别都没做忽然就离开了时……鹿嘉渺只觉得心脏闷闷地很不舒服。
帐篷外已经有了嬉嬉闹闹的声音,大家在讨论昨天拍出的成片,一下一个“哇!”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时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鹿嘉渺顶着头刚睡醒乱茸茸的头发,领口也滑到一边,露出的皮肤在晨光下白得像会发光的玉石。
大家伙儿心中暗叹,要不是藏总不准再拍了,这效果这光线拍出来还得了。
鹿嘉渺礼貌问道,“你们看到先生了吗?”
大家先是愣了两秒,然后齐刷刷又看向另一边,“那儿呢。”
藏总离他们远一点,正在另一边选成片。
藏矜白对环境的感知一向敏锐,听到周围骤然安静下来,也朝这边投来了目光,便看到了站在帐篷外的鹿嘉渺。
又没穿鞋,手也垂在身侧轻轻握着衣摆。
藏矜白把电脑递还给摄影师,“发到邮箱吧。”
藏矜白站起来了鹿嘉渺才看到人,撒开腿就想跑过来,还是看到藏矜白轻轻蹙了蹙眉,然后随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他鞋呢?
鹿嘉渺麻溜跑回去穿鞋。
醒来发现藏矜白不在是失落,但以为他不在结果他还在,就是惊喜,鹿嘉渺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穿好鞋又重新跑出来,刚好遇到走进帐篷的藏矜白。
“先生!”他撞在藏矜白胸膛上,也不觉得疼,一把抱住他,然后才蹭蹭被撞疼的额头,“我以为你走了。”
“不会。”藏矜白撩起他的额发,替他揉了揉,声音低缓温柔,“下次会等你睡醒。”
他知道刚才站在帐篷外的鹿嘉渺在紧张不安,是他考虑不周。
鹿嘉渺一愣,看向藏矜白,眼里都是探究。
他非但没被批评不穿鞋,先生还像能听到他心声一样,那么温柔安抚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鹿嘉渺心头一紧,直觉自己昨晚肯定又做什么了……
除了沾酒就醉,他第二天酒后记忆复苏的功能更神奇。
跟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的,直拉着他往社死之路埋。
他现在觉得自己昨晚可能不是醉酒,是疯了,都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
“那个……那什么……”鹿嘉渺悻悻收回搂住藏矜白的手,小声辩解道,“其实我喝酒会断片儿的。”
藏矜白听着他装腔作势的儿化音,轻轻笑了声。
鹿嘉渺怕他不信,仰头眼神真挚又笃定,“你知道的吧?我喝醉了什么都记不得的,而且做什么都是耍酒疯。”
“嗯。”藏矜白揉揉他本来就乱的头发,主动帮他岔开话题,“他们买了糕点,洗漱完去吃点。”
鹿嘉渺悬着的心放下来,爽快达到,“好嘞!”
虽然昨晚的记忆不堪回首,但在离别之前藏矜白还在这里他就感觉莫名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