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粘到鹿嘉渺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低下的下巴上。
有点点儿痒,鹿嘉渺垂眼看了它一眼,然后抬手蹭掉,虽然蹭出了更大一片,但鹿嘉渺顿然觉得自己开朗了许多。
你看,这里的泡沫也是一样的,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呢?
鹿嘉渺是个很会听话的小孩儿,他接受了你说的话,就会努力把自己绕出来。
只是洗了个澡,eo小鹿顿然觉得自己新生成了钮祜禄,身上的水渍随便擦了擦便穿着睡衣去书房找藏矜白了。
他发现书房的门并没关,一下就探进了个湿漉漉的脑袋,“先生在吗?”
藏矜白从屏幕上抬眼,看着又活泼乱跳的鹿嘉渺莞尔道,“先生在啊。”
“那我进来啦!”不知什么时候起,鹿嘉渺进入藏矜白领域的问候词从问句变成了告知。
头发有些长了,他又急得没擦,水渍从脖颈滑进衣领,湿漉漉的进去,又湿漉漉的出来。
藏矜白看得无奈,还未来得及提出建议,鹿嘉渺就兴致勃勃邀约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骂人啊?”
“……”看来他不止学好,教的都会学。
卧室里,鹿嘉渺抱着他的小破机,在做祖安输出前的最后酝酿。
藏矜白站在床尾的软凳后替他吹着头发,因为鹿嘉渺说他忙得很,头发可以自然干。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柔软的发丝,发尾遮住一点纤长的后颈,有时动作会碰到这里,有时会碰到耳尖。
分明只是很微小的动作,但在只有两人的房间,显得温馨非常。
藏矜白第一次做这项服务,他的动作轻柔,吹得鹿嘉渺很舒服,还会自己偏偏脑袋。
等吹得半干,鹿嘉渺后仰头,就这么和藏矜白交流,“先生。”
藏矜白把吹风机关了,放到一旁,回应他,“嗯?”
“你说我真的可以骂吗?”鹿嘉渺刚刚在书房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应后果都跟藏矜白大概说了一遍。
坦白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乱辟谣导致了这个结果,而且藏矜白可能因为自己被扒出来。
但藏矜白全程平和,仿佛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鹿嘉渺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决定。
因为之前秉承的装蘑菇活一天算一天的观念,鹿嘉渺只想安安静静,不想有太多其他纠纷。
但现在有先生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了,他是有队友的人了,可以硬气一点。
“嗯。”藏矜白不厌其烦肯定道。
鹿嘉渺只需要活得肆意快乐就好。
“真的不会把你曝出来吗?”鹿嘉渺追问。
“不想就不会。”
那就是不会。
谁会想把自己曝出来呢?
鹿嘉渺再三确认不会对藏矜白的股市、事业乃至以后身心健康产生影响后终于决定开麦,只是才登录ww他就忽然想起来什么。
又仰回脑袋,藏矜白还未来得及关的低档风呼了他一脸,他皱着脸问出最后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先生真的能找到一百个小号?”
大号他还要生活的,不能骂太脏。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回应。
但热搜广场上,有些骂得都不符合价值观了,这些得靠小号来。
藏矜白把他吹乱的额前发用指尖挑回原位,“嗯。”
鹿嘉渺用大号回了几条今天被顶上来的热评。然后登起了江律彦发来的小号。
江律彦被通知找ww小号的时候,整个还处于一种自我身份认知混乱的状态。
昨天是找人在微博黑自家老板引偏舆论导向,今儿直接小号下场了。
他过不久给从总裁秘书转行娱乐圈不知名经纪人了吧?
不过,老板开心就好,恋爱脑的老板至少不用加班到凌晨,只用找找小号。
鹿嘉渺一个人骂不过来,就诚挚邀请了藏矜白的加入。
藏矜白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所以笨拙一点他很理解的。
两个人并肩靠在床头,鹿嘉渺面前放着自己的小破机、藏矜白的高档机、藏矜白的备用机还有藏矜白现存的三个平板,在手侧环成半个圈,严阵以待。
而藏矜白腿上放着唯一剩下的还具有交流功能的笔记本电脑,接受着鹿嘉渺的登录指导,“你先点这个,对,就是这个,然后输入这个号码。”
鹿嘉渺把第十七个小号递给藏矜白看,目光盯着藏矜白的电脑屏幕,认真检查监督,脸颊几乎与人相贴了都不知道。
鼻息间是刚洗漱过的浅浅味道,藏矜白手指跟着鹿嘉渺说的数字盲打着,目光却落在他身上。
头发吹得软软的,但人却咋咋呼呼气势汹汹。
脑袋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藏矜白的屏幕,藏矜白一眼就能记下来的数字他一个一个念给他打,成功登录后还仰起头夸赞藏矜白,“先生你好聪明啊,一教就会!”
他教藏矜白怎么发文,怎么回评,还提出自己的一些骂人经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