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为主人的指挥使大人怒得杀气腾腾:“甘十九,不想?看到明天?的日出是吧?好,我现在?就杀了你!”
气氛忽地变得剑拔弩张,众人忙转过头?紧盯着,生怕下一?刻这人挣脱出来杀人。
想?当年这人单枪匹马怒杀一?千敌兵,战□□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当上了指挥使后手段更是狠辣,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脱一?层皮都?算是轻的。今日他虽落难,可难保他深藏更厉害的能耐!
甘十九将?众人的颤颤巍巍落在?眼?里,冷然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大人要?杀我,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电光火石间,他飞身将?手中的刀甩过去,毫不犹豫。
众人莫名?地紧张起来,一?时之间摸不透这主仆二人为何突然互相喊打喊杀,只下意识地盯着那刀,凝神屏气。
只是,刀飞往冯观时,并未如他们想?象那般让冯观血溅一?身,而是像在?跳回旋舞般在?人周围旋转一?圈。
冯观仰天?长啸,积蓄已久的强劲内力不断暴涨,在?脸色充血那刻,轻而易举地挣脱捆绑自己的绳索,飞旋的刀仿佛会认主般,轻易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事情发?展得出乎意料,众人还在?愣神,久未做出反应,直到石勇发?出一?声惨叫,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主仆二人哪是在?翻脸,分明是在?做戏给他们看,混淆视听,趁机解救对方!
“不好,犯人要?落跑!”一?名?东厂番子惊叫一?声,正要?张嘴号令众人前去捉拿,却被冯观甩出去的刀结果了。
“说谁是犯人呢?长着一?张嘴都?不会说话,还是重新投胎做人吧!”冯观转动了一?下脖颈,扭动了一?下手筋骨,神色漫不经?心。
随着话音落下,那名?东厂番子倒地而亡,眼?珠还没来得及闭合,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就这样被杀了。
东厂番子看到同僚被轻易杀了,江骜不在?又显得群龙无首,顿时变得人心惶惶。虽个个刀剑对准冯观,但?总盯着人畏惧地后退着,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他们在?场之人不过一?百来人,对方可是在?战场独自怒杀外族战士一?千的阎王战神!
冯观转身走到桌案旁,随手拈了个话本册子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给你们两个选择,睁眼?看着本大人离开,还是闭眼?等本大人离开,选吧!”
东厂番子面面相觑,而甘十九带着训练有素的锦衣卫趁机向冯观围拢,用语言来煽动他们的心:“诸位同僚,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的掌印大人明知指挥使大人的实力,还扬长离去,是因为他已经?舍弃了你们,对你们的生死无所谓。我家大人仁慈,肯放你们一?马,你们还不速速离去?”
东厂番子面面相觑,冯观着急去找姜云初,懒得理他们,径自离开,而他们也无一?人前来阻拦。
江骜说是去酒楼吃饭,其实口中的酒楼不过是私家园子,酒案设在?临水的露台,席间请了位年轻清俊的琴师,远远坐在?青松下操琴,颇为诗情画意,清新典雅。
不得不说,江骜在?这点上甚得姜云初的欢心,她就爱这种格局,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如今欣赏不来。
“喜欢吗?”江骜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讨好道。
姜云初看了一?眼?茶水,并不动手,只是淡然讽刺:“你人变了许多,在?附庸风雅方面倒是一?点没变。”
江骜置若罔闻,见仆人上菜,笑着讨好道:“快尝尝吧,都?是你爱吃的菜,这都?是一?品楼的大厨做的,我知晓你素来爱吃,特意重金将?人从南陵城请来!”
姜云初并未动筷,而是轻轻敲打着玉酒杯,意有所指道:“那是从前,人会变的,如今我不爱了。”
江骜大笑,虚虚敬了她一?杯:“既然他做的膳食你不爱,那也没必要?再做大厨了。”
说着,眸色一?凛,说着令人惊悚的话语:“玉芙蓉,将?厨子的双手砍下来。”
“不许去!”姜云初怒然起身。
玉芙蓉停下脚步,看向江骜,江骜不理会,只是拿起筷箸,将?一?块牛肉夹过来放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江枫眠!”姜云初举起酒杯将?酒泼向他的脸,气得满脸通红,“就因为我不喜欢吃厨子做的菜,你就砍人家双手,那我不喜欢你的手刚才碰我,你是否也可以废了它?们?”
玉芙蓉冷眼?旁观,江骜哂笑:“可以,只要?你喜欢。”
话音刚落,方才还拿来夹菜的筷箸被他用力一?握,猛地插进他放在?桌上的手掌上,顿时血液溢出,熏染了桌面,触目惊心。
姜云初不曾想?到会变成这般,盯着插着筷箸的手掌,汩汩而流的鲜血刺得她心如寒冰,只感觉无尽地冷意。
曾经?矜贵温柔的贵公子,如今竟变得如此狠毒,连对自己都?这般冷酷,这人的心,只怕是早就死了。
江骜站起身来,从手掌上沾了些血,笑着伸向姜云